艾尔利斯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有几处已经阴出了一些红斑,他这一路是跑回来的,他把自行车留给了其他的同伴,方便他们遇到突发情况时可以更快的赶回来。他略微喘着气,脸色有些虚白,推开门的刹那也感受到了那种沉重的气氛,但他很快就把注意力从这方面,转移到了自己所要表述的东西上。
“伍德……去找了歌多尔!”
一句话,就让低着头叼着香烟却没有点火的都佛抬起了头,也让望着窗外街道上行人与车辆的杜林转过了身。
杜林对特耐尔其实远远没有同乡会里其他的成员熟悉,他对特耐尔的了解还停留在表面。可即使是这样,他都听说过歌多尔这个名字,以及他的一些事迹。
当人们都在称赞一个帮派首领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个帮派以及他们口中的首领,即将发生身份以及地位上的转变。
要么死,要么生!
歌多尔显然是属于后者,他的生意几乎全部洗白,可能有一些部分还涉及到了违反帝国法和神权法方面的约束性条文,不过对于他而言无伤大雅。只要能够彻底的洗白自己,他就能够跨越过所有势力首领们最渴望跨过去的门槛,成为特耐尔城中的上流社会中的一员。
人人都向往上流社会,那么上流社会到底有什么东西?
什么也没有!
进入了上流社会一样要吃饭,一样要喝水,一样要赚钱,也一样会受到钳制。但是所有人都希望成为上流社会的一员,因为这代表着身份地位的改变,代表自己所接触的环境与人与事的改变。跨不过那道坎,永远只是一个不入流的下层社会一员,永远受到剥削也压迫。
上流社会其实是一个平台,一个通往更高层面的梯子,或许想要攀登这把梯子需要丢到一些沉重的东西,但是为了向更高的层次发起冲锋,几乎绝大多数人都愿意这么做。
歌多尔就是这样一个已经名满特耐尔城的人物,在坊间流传着他的仁慈、狠辣、正直、虚伪……
他也是特耐尔城最大的帮派的首领,手底下有几百号人物,绝非已经洗白的伍德可以比拟。
这是杜林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危机,如果度不过去,除了跑路之外没有第二个办法。
不错,歌多尔的确在积极的洗白,但是他不会介意在洗白的过程中偶尔出一次手。对他来说可能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次意外,对杜林来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杜林揉了揉脸,拍打着脸颊,望向了都佛,“有没有机会干掉他?”
都佛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歌多尔这个人起家很有传奇色彩,他很懂规矩,不少大人物都喜欢他的守规矩,据说也有一些大人物偶尔会借助他做一些那些大人物们做不了,不能做的事情。”
“他还很小心,无论是在家里的时候,还是外出,身边都跟着不少人。在过去的九年里,他一共经历过最少三十次暗杀,但是从来没有一次是成功的,反而让他变得更加的小心了。据说他请人做一套内衬镶嵌满了铁片的衣服,无论是利器还是枪械,不击中他脑袋和脖子的情况下,几乎没办法杀掉他。”
杜林点了点头,这是应该的,无论歌多尔现在洗白洗的多么白,他以前都是踩着别人的鲜血和尸骨爬上了现在的高位。仇视他,恨不得杀了他的人术都数不清,他肯定会注重自己的安全。
那么,如何解决现在的困局?不说杀死歌多尔,至少让他在这件事上保持中立的态度。
杜林陷入了沉思当众,都佛偏了偏头,和艾尔利斯悄悄的离开了办公室,并且将门带上,虚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