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很清楚,克斯玛先生早就想要狠狠的揍他一顿了,无论是他为家里的其他兄弟姐妹做了一个坏的榜样,还是这些年几乎没有回家,都是克斯玛先生揍他的理由。
所以,今天他不打算跑,咬着牙被揍一顿就好。
以后能够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少,如果真有一天他成为了首相,可能在整个任职期间都无法回到紫苜蓿镇,因为时间上不允许,条件上更不允许。
这对家人们而言绝对是一个很深的伤害,特别是克斯玛先生,他需要补偿并预先支付一些亏欠,只要克斯玛先生高兴,一切都是值得的。
很快,杜林就很“愚蠢”的跑到了楼上去,紧接着就传来了克斯玛先生带着快意的笑声,以及杜林的求饶。
可没多久,屋外的人在享受所见所得时突然愣了一下,只听杜林大声喊道,“说好只打十下的!”
紧接着就传来了克斯玛先生的声音,“老子忍不住了!”
整个紫苜蓿镇顿时陷入了欢乐的海洋中,州长被州长老子打,克斯玛先生一家果然是村霸!
吃完饭时克斯玛夫人看着鼻青脸肿的杜林露出了心疼的目光,她发现杜林脸上都青了,紧接着一转头,眼中浓浓的母爱顿时化作肆虐的杀机,恶狠狠的盯着克斯玛先生,“晚上到仓库来,我们有些工作没有完成。”
对于克斯玛先生要教训一下杜林,克斯玛夫人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他们本身都是农夫出身,在他们那个时代中除了贵族就是平民,还有被称作贱民的自由民。
有这样的生活习惯和身份背景,打孩子对于农夫家庭而言就像是干农活一样,甚至有的家庭把打孩子当成一种娱乐手段。
但是杜林现在是州长,他还需要一些体面,克斯玛先生居然把他的脸打成这样,别人会笑话他。
作为一个母亲,克斯玛夫人还是在维护自己孩子的权益,她要给克斯玛先生一个教训。
克斯玛先生脸上得意的笑容顿时凝固了,他想了想,严肃的反对道,“不!”,似乎觉得这样的语气让自己的形象有点崩塌,又非常强势的补充了一句,“绝不!”
半夜时听着夫妻两人在仓库里的战斗,杜林拿着湿巾擦掉了脸上的青淤,用另外一个世界的话来说,他是“食脑”的,从来都不是莽夫。
一点化妆品就解决了一些麻烦,还让麻烦的本身碰到了更大的麻烦,这就是脑力。
第二天清晨,连天都没有亮,镇子上就想起了接连不断此起彼伏的鸡鸣声,一声声略有沙哑的声音就像是一根根金属棍,把黎明前的黑幕捅出了一个个窟窿,让光明得以降临人间。
已经很久没有听见鸡鸣声的杜林很容易的就被这些声音所惊醒,嗅着已经沁入到房子里,家居中,乃至床垫被子里的土腥味,莫名的感觉到亲近,还有安心,甚至还回想起自己小的时候。
那时候他和梅森挤在一间房子里,兄弟两人的房间里从早到晚都充斥着一种汗臭味和脚臭味,到处都是凌乱的垃圾和衣物,沉重的农活让他们即使是在冬天,也会干的汗流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