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兰小心翼翼的问道,“玲姐,那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江婉柔占去厂里的一个岗位名额?”
“杨鹏山现在那么威风,连我们家老徐都得小心翼翼的讨好他,我不赞同能怎么办?”钱晓玲冷笑。
“……”陈玉兰不敢接话。
沈伊伊挑了挑眉,大概猜到杨鹏山是杨雄的父亲,也就是纺织厂的副厂长。
而钱晓玲的丈夫是厂长,这两人虽然是上下级的关系,但彼此的地位只有一步之遥,其中存在竞争关系,彼此并不和。
所以,这就便宜她了啊。
沈伊伊适时的端着餐盘走了过去。
钱晓玲和陈玉兰见她过来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沈伊伊将汤水放在钱晓玲面前,“姐,刚刚用了你的汤水,现在给你端过来了,还有这肉,我请你们吃的,就当给你们赔罪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哎呦,这哪使得?”钱晓玲说着就要把肉推回去,“就一碗白菜汤水,哪值得你用一碗红烧肉赔罪?何况你当时也是逼不得已的,我们都能理解的。”
“那我们一块吃,”沈伊伊笑道,“可别再拒绝了啊,我吃不完的。”
钱晓玲闻言,打量了一下她,和陈玉兰对视了一眼。
刚刚从江婉柔的话中,她们得知沈伊伊是个知青,但已经嫁人了,家里是乡下的,可是看她一身不俗的气质,以及阔绰的出手,背景大抵是个不简单的。
钱晓玲登时笑了起来,也不拒绝了,“成,那我们一起吃!”
钱晓玲一边吃,一边不动声色的打听沈伊伊的背景条件。
沈伊伊面不改色,把在清水村众所周知的那一套说词跟钱晓玲说了。
越听,钱晓玲对沈伊伊就笑得越发和蔼可亲,一口一个“妹子”的叫着,同时,也跟沈伊伊说了她的背景。
沈伊伊也笑了起来,对于萍水相逢的两个人,没有什么比得知对方身上有利可图更能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了。
火候差不多了,沈伊伊看了一下周围,她们坐的比较偏,而且附近几桌的人已经吃饱走人了,便小声笑问道,“玲姐,我刚刚听到你说你家老徐对杨鹏山都得小心翼翼,可是杨鹏山不是副厂长吗?怎么比你们家老徐还厉害啊?”
“唉,”钱晓玲开始愤愤的诉起了苦。
从钱晓玲口中,杨鹏山是两年前才升上来的,他歪门邪道特别多,表面上恭维徐厂长,实际上经常越过徐厂长讨好各位领导。
这让徐厂长很不高兴,多次警告杨鹏山,但杨鹏山死性不改,几次三番捞走了原本属于徐厂长的功劳。
自己的功劳被夺走,徐厂长也生了气,便向上级举报杨鹏山,害杨鹏山的差点把工作丢了。
从此两人就结了仇。
这也没什么,毕竟杨鹏山就是一个副厂长,徐厂长不至于怕了他。
但要命就要命在——徐厂长一年前被杨鹏山暗中使坏,在疆省棉麻基地签订了一年的合同,高价收购他们的优质棉花、麻类,却忽视了大多数地区购买力低下的现实问题。
原本以为制作成布匹,肯定能为厂里创造不少的收益,却没想到成品卖给供销社,供销社却觉得他们的价格过高,不愿意购入。
但低价售出他们厂又亏了,以至于那批产品成了一批滞销品。
徐厂长被领导骂惨了,眼看着就要赔了,而杨鹏山却说有渠道联系上了海市几个供销社,愿意以他们理想的价格购入他们的滞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