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少的话，钱晓玲还能利用自己的关系提供给沈伊伊，但量大的话，她也无法掩人耳目，何况沈伊伊这是做生意的，是投几倒吧！

要是被上面发现了，她就是帮凶！别说她这个主任了，就是她男人厂长的乌纱帽也保不住！

“玲姐，我不为难你，”沈伊伊说，“我没想过让你偷偷帮我，你直接去跟领导说。”

“直接跟领导说？”钱晓玲不是很懂沈伊伊是什么意思。

“玲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厂里现在员工应该很多吧？但是货物却卖不出去？”沈伊伊试探道。

“你怎么知道？”钱晓玲诧异。

“我学经济的，”沈伊伊笑道，她没说的是现在矛盾只是刚刚开始，因为改革开放的冲击，破坏了原本的计划经济体制，加上知青回城导致员工冗余，从明年开始，不少工厂开始停产或者半停产，员工停薪留职，自寻出路。

钱晓玲了然的点点头，那就不奇怪了，但是这跟把布卖给她有什么关系？

电光石火间，钱晓玲明白了沈伊伊的意思，不可确认：“你是说？”

“是啊，”沈伊伊大胆承认，“玲姐，我这个提议既能帮你解决滞留的货物问题，还能帮你缓决员工冗余的弊端，一举两得，你可以回去好好跟领导说说，考虑考虑我这个提议。当然，如果不行的话，我也不强求。”

“好！”钱晓玲显然已经被沈伊伊的话说动了，有点激动，“我立马去跟我男人说说，让他去跟领导谈谈。”

她主要负责的就是员工福利的，自然知道厂里的财政问题不容乐观，上面也正焦头烂额想要解决这件事。

沈伊伊提出的这个提议，是实实在在的能解决这些问题的，报上去那些领导只怕高兴都来不及，毕竟饭碗都快没了，谁还怕问罪？

到时候她不止立了工，还给她男人解决烦恼！

她哪能不激动？

要是纺织厂是她家的，她恨不得一口答应下来！想到这个，她留了个心眼，又提醒了一句：“……但不一定成功啊。”

“您先去跟领导说，”沈伊伊露出笑脸，“下周六我没课，就在这个时间点，我给你打电话，到时候您再给我恢复，可以吗？”

“可以可以，”钱晓玲连声说，急着回去跟她男人商量这个事去了。

沈伊伊也没什么事情了，就回了一趟沈家看她爸妈。

陪她爸妈在家里吃了顿饭，本来还想回一趟四合院看看李父李母的，但她妈给三宝和小贝打包了不少吃的，怕放久不好吃，她索性就直接坐公交车回家了。

转眼，一周就过去了。

沈伊伊如约来到邮局，给钱晓玲打了个电话，结果不出所料——钱晓玲所在的纺织厂，同意给沈伊伊她们提供货源了！

沈伊伊把已经拟好的合同给钱晓玲读了一遍，双方又商定了一些细节和合作项目之后，沈伊伊道，“……那我这边回去把合同改好，然后直接签了，到时候把合同邮寄过去，您那边签好了，把合同邮寄回来给我，可以吧？”

“可以可以，”钱晓玲连声道，这合作就算是达成了。

两人又聊了点别的，说到大花的时候，钱晓玲笑着道，“这孩子很努力很勤快，我已经向市里的纺织职高推荐她了，大概下半年就能去职高读书了。”

“真的？那太感谢您了，”沈伊伊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