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碗筷摔落地面发出清脆响声。

黎瑶颤抖嘴唇凝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少年，开口：“那这位......”

“就是你想的那般。”罗季顺势开口。

道首再傻也看出眼前二人的恐怖。

一个仅仅元婴巅峰能让万载长存的大乘神态尽崩，另一个散发极致伟岸，更仿佛代表滔滔大势。

眼前二者注视着他们，如同天穹高高在上的巨手遮蔽而下。

他明白，但老师便是老师。

罗季笑了笑：“别乱想，已有之事必然会有。”

道首默默点头，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深夜，乌云厚重，宛若天倾。

一轮娇娇皓月腾空而起，映照四方。

黎瑶站起身，清灵再次提高少年道人于心中的地位。

她们身后便是道首。

他抬头望月，眸子平静，忽的身后传来一句话语。

“外出这些年，走过高山否？”

他回眸，看着少年道人，沉思片刻，道：“见过高山，越过之后便不觉得是高山。”

罗季笑了笑：“那脚下的道呢？”

道首抬眸望月，呢喃：“路上的风景，登顶的畅快，都是脚下的道，纵死不悔。”

微风吹起花瓣，点缀月光之下，美艳动人。

两尊女修，气质各异，绝美容颜引得世间，我见犹怜。

道首不知为何，心中郁结许久的气息再与罗季诉说之后便舒展开口。

老师借刚才的话告诉我。

路便在脚下，怎么走，如何走，都是要走。

路上的风景，是美是丑总要看过才知道。

唯有登顶方知一山还有一山高。

缕缕气息自他身躯逸散，厚重云彩被一抹月光贯穿，世间悬挂两轮明月映照而下。

他看的失神。

罗季轻笑后退，顺手封印了道观，凝视着天地幻化的身影。

天地指尖抬起点碎空间，数人瞬息变化抵达天际。

厚重的云海环绕月光汇集成漫天雷芒。

伴随璀璨雷光骤然落下，周围一物不损，一草不伤。

任由雷劫浩瀚，让道首一次又一次重创，一草一木就安安静静随风耳动，仿佛二者不属同一个世间。

次日，雷劫湮灭，道首看破心中郁结步入金丹。

他苏醒后寻找罗季，却发现人去楼空，唯有桃花纷飞。

黎瑶默默带着清灵站在远处，脑海里那两道身影挥之不去。

等到道首寻来，她回过神，找了个借口外出，实际上化为残魂归入其体内。

回去路上，清灵眼中残存劫后余生恐惧。

那股伟岸浩瀚，无法抵挡，无法反抗。

唯一知晓真相的黎瑶沉寂在道首身躯，失去的踪迹。

二人回到宗门后，对剑玄诉说，话尚未说到一半。

剑玄掐指一算，登时口吐鲜血，隐约境界跌落，脸色闪过惶恐。

中年道人瞬息出现，压制伤势稳固其修为，沉声道：“忘了这件事。”

道首回去之时，他们曾追随而去，却在靠近道家村区域无法靠近。

那么伟岸浩瀚的气息，纵然是合体修士都心生敬畏。

不可说，不可想的伟岸，那便是天地！

中年道人视线放在眼前二人，冷声道：“尔等所见所闻不得外说，见过那股伟岸，是你二人的造化，日后算是道途平坦。”

次月，剑宗外放消息封山祭祖，实际乃是竭力稳固剑玄伤势。

修士算天，如凡人刺皇，稍有不慎身死道消。

眼下只是反噬足以称之为大难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