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季略微查探便盘坐而下。

祂要等待，等待量劫的结束，将最后的生灵庇护此方地界，躲过第一次混沌神魔诞生的潮流。

然而，一丝不经意的气息突然出现。

罗季脸色一沉！

是那股污染气息！

源源不断的呼唤也开始涌动。

似乎这方混沌希望祂重铸一切，开启纪元，也希望祂不要离开。

罗季可花费无尽岁月而超脱，超脱之后等同于将一部分混沌带走。

这股力量也许是几个纪元的积攒，但对于此方混沌而言，却始终是损失。

混沌本能的朦胧想让罗季不要离去，只要祂愿意，可成就大逍遥，大自在。

罗季却没有开口，反而是伸出手插入无量量劫泉眼，仔细找到那污染的气息，不曾想那气息陷入量劫之中，层层叠叠，收获了不少邪魔气息却不是全部。

祂缓缓开口：“这污染是如何回事。”

混沌虚无朦胧的话语传来，告知着一切。

无尽岁月之前，命运神魔镇压无量量劫而陨，岁月与传承开创人族被空间神魔偷袭。

三者陨落皆有算计。

命运将一切堵在了未来，岁月将一切放在了那尊少年之上。

而传承只信自己，也信人族。

祂肉身陨落而神念残存，留下手段让残躯可召唤一次残缺大道，传承者必然会以九州大道碰撞，从而让其无法关注混沌发生之事。

二者甚至不经意间收集的大道都足以为其苏醒后准备。

传承神魔的一丝神念在陨落之后找到命运尸骸，研习过命运大道的祂又怎会不知下面是无量量劫之缺口。

昔日岁月与命运的交谈，让祂明白，这一世是不可能的。

祂将一切堵在了下一世。

于是神念落于量劫之中，借助命运神魔尸骸的镇压之力，不断将自身所学扭转。

传承神魔如同罗季一般将所有的大道聚合，企图呈现混沌，但大道无圆满，残缺岁月。

祂无法稳定具现混沌。

于是祂转而朝着量劫领悟。

不知多少岁月之后，祂借着命运神魔残躯与无量量劫还有无数残缺大道造就这股污染气息。

也是在罗季继承所有残缺大道之后，祂苏醒了。

一切稳定照常。

一切也皆在祂算计之中。

只要收拢世间所有大道、神通、术法、法则，祂便可成为无上混沌大圆满。

若是强夺天道之道或者岁月之道，祂亦可成为无上混沌大圆满。

最后的最后，祂败了。

罗季接受这股记忆发出长叹。

岁月神魔当初就留下最后的手段，命运神魔也不在意传承神魔的算计。

最后传承神魔败了。

祂如果愿意不收集世间所有大道法则，如果愿意残存一丝的生机。

那么混沌孕育的中央界母到最后也只能作为庇护，而不是让罗季领悟混沌。

即便传承神魔设计让中央界母被污染，但混沌本能的庇护，这一尊最后的神魔是最后的生机。

传承神魔到最后也无法将其转化为邪魔。

倘若祂在最后是灭杀罗季而非夺舍，争取那道果，祂也不会败。

那时，罗季如同婴儿，而无量量劫如同巨人。

双方的差距只在位格。

可惜，一切尘埃落定。

罗季看着眼前的泉眼，知晓传承神魔陨落之后这股力量还在。

四面八方的混沌开始呼唤。

一句话响彻虚无：

“孤寂于此，算不上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