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先生的债可不能欠,就收你二十吧。”
黄平根苦笑了一番。
他知道唯独这一行,是绝对讲不通人情的。
一是一,二是二。
“对哦,瞧我忘记了!”
林子强这才想起来,没给钱。
一折腾,倒忘了钱的事情。
“阿强,我就不陪你去了。”
王海波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师傅,哪怕人家已经金盆洗手,也要敲出点骨髓来。
他坚信黄平根多少还是有些真本领的。
至少水平很高,远在自己之上。
若是能学到一二,肯定收益无穷。
到时候赚大钱,更有底气了。
“你,这里?认识我家吗,到时候别找不到...”
“既然愿意留下做客,倒不如多留一会。阿强,你去吧,土建家我还是熟悉的,到时候给你朋友指指路,走不丢。”
“去吧,要是有情况,随时过来朝圣殿,也近。”
反客为主,王海波一点也不见外,半点挽留都没有。
“那行吧。”
拿起两张符,折了三折放进口袋里,林子强就这样出了朝圣殿的大门。
门口的土狗此刻倒安静了很多。
挺会见机行事来着,一看黄平根跟二人相处得融洽,也就不叫了。
顺着沥青路往石桥走,背着行李包下坡。
周围山色渐晚,隐约能看到树林婆娑,有东西在舞动。
“别怕,林子强,这里可是在朝圣殿,一切太平。”
他给自己打着气,缓缓下坡。
平田村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个半古老的村子,立在半山之上。
绕在平洼地里,数十座房间挤在一块。
在靠近沥青路的边上,房子用白墙水泥堆砌着,都是三四层高。
往村头瞟去,沿着溪流有一道石头坝,专门建起来防洪涝的,也不见有多高,延绵向上,多少算是保护。
村头的建筑跟王海波家相仿,依旧是木屋,然而房子少了一层,皆为两层楼的木屋。
可以清晰看出村头跟村尾的不同。
这是一个村子脱胎换骨的迹象。
临近黄昏,当初可是炊烟袅袅的地方,现在只剩依稀两三条白烟升起。
年轻人很少回村子。
这里交通不便,经常断水停电的,极不方便。
也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呆得住。
凡是有点能力的都往外面跑了,也很少回来。
年岁久了,村子就破败了。
过了石桥,在路一侧是白水泥平铺的一块空地,先前离开村子还没有搭建,现在一看,居然建得跟沥青路一样平了。
偌大的场地,用来打羽毛球会是个不错的地方。
幼孩之时,多希望能找到这么大的一块空地,可以玩个痛快,能玩比武,跳格子,盲人摸瞎...
而现在空地无数,却再也找不到合适的玩伴。
都忙,都忙,忙得时间都挤不出来。
空地上,那风吹不到的角落,堆站着几个老头老太。
林子强一眼便看出,是附近的居民。
很眼熟,甚至还能叫出辈分来。
毕竟在这个村子里生活过十多年,怎么也混了个脸熟,但要叫出名字和关系来,恐怕挠破头也说不出一个。
林子强刻意避开了这群人,然而还是被他们犀利的眼神给瞟到了。
窃窃私语,纵使隔得老远,林子强也能闻出那味。
他们一定在说着有关自己的一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