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楼下的保安大叔,林子强转头便看到保安大叔巡逻到楼上。
“是啊,轮到我了呢,巡查吧?”
“啥?”
“我说,你是在扫楼吧?”
“奥,对对对,每天都要检查,每天都要检查。”
“今天还好哦,都没什么人。”
“哪里好呢,本来每天都安排两个人值班,现在就我一个了,另一个师傅不干了。”
“不干了?”
“对呀,他家儿媳妇生了,辞职回家了,本地人,不赚钱,享受生活的。”
听得出话语中的羡慕,这倒与林子强的关系拉近了些。
“那他可享福了。”
“享福了撒,抱孙子去了呢,待会走的时候别忘记关灯呐。”
“晓得。”
保安嘱托了一句,便朝楼上走去。
林子强也学着他的方言口腔,回了保安大叔一句。
这大概就是,周日值班所能遇见的唯一一个人吧。
伴随着脚步声渐远,外面的雨声更淅沥了一些。
一拥而上,在脑海边吟唱。
四下里,一切都很正常,林子强好久没有享受过这般宁静。
“想必邪灵白天是不会再出来了吧...”
他有些忐忑,捏了捏手心,想起王海波说的,眼泪能对付他。
说起眼泪,林子强是有信心的。
只要被吓到,不要假装坚强。
他相信自己是能哭出来的。
这种下雨天,最惬意的事情莫过于,泡一杯咖啡,搬张凳子来,依靠在门旁。
就这样听听雨声,淅淅沥沥。
看着打落在地面的雨滴,散落成花,如同天空中绚烂满目的烟火。
雨声就当爆炸声,总能令人感觉到,热闹非凡。
这方角落里,林子强可没有咖啡。
他只好用茶杯,那个很久没用过的茶杯,洗干净,接了些热水。
也没有高脚凳子。
他就将办公椅挪过来,坐在椅背上。
也没有正对着外面的大门。
他就打开了窗,虽然雨水会弹进来些。
好在还有廊檐,到时候大不了拖干净。
打开窗。
窗外的雨雾瞬间便飘了进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枯草的香味,伴杂着雨水的凉爽。
不远处的雨里,有一辆白色小车,打着双闪,从公路上弯向办公楼来。
远远便能判断出,那不是苏芬良的车。
她是个有男子豪迈气概的女人,喜欢开高大,深色的车。
也不可能是台里领导的用车。
那帮领导最喜欢坐专车,远远望去就有一种专业的笔挺。
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多半是员工。
林子强依然待在窗口,望着远处稀里哗啦的雨水。
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
同样是下大雨,高中的阳光少年,脑海里只有诗和远方,欲与天工比谁高。
当初的豪气可吞山河。
那种气迈,纵使是到现在,也依然回味无穷,无怨无悔。
人总归是要疯一次的。
不疯,怎么知道自己是谁?
不疯,怎么能感受人生的多资多彩?
想起高中时,那下课后,宁愿淋着雨也不愿打伞的倔强。
当初的喜欢,很纯粹,只消雨滴打落在身上,冲走一切烦恼。
淋一场雨就好了,那会把作业的压力与心头的焦虑给冲掉;
淋一场雨就好了,那会给心头的种子浇凉炙热的火海,再长出葱郁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