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小心翼翼打开厕纸的时候,有一丝红尘粉微微抖落。
看得出来,对待这一份朱砂,他很珍惜。
“化水符的重点是要柔,刚好无根水还剩了点,阿强,可真是你小子命好哩!”
他学着王福祥的口吻,黄平根的动作,用无根水湿润了朱砂,如同和稀泥一样,不断搅动着。
没有毛笔就用拇指替代,指尖柔情,尽可能将线条抹得润滑。
“一顺到平川!”
与黄平根画得着实很像。
“海波,没有鸡血,这样子就可以了吗?”
“嘿,我这黄纸可不一样,昨晚特意用鸡血水蒸过的,效果肯定更好!”
说起歪门邪道来,王海波自然胸有成足。
琢磨了这么多年,外加上携带的不便,他早已不知研究了多少次简便的方法。
相对于老式呆板的道学,他更喜欢未雨绸缪,所有的东西直接追求最好。
“好了,打火机,猫毛!”
王海波捣鼓得很快,齐刷刷两下就完成了。
顺手接过林子强递过来的猫毛,便将整张符咒折成孔状。
“打火机呢?快去接盆水,阿强。”
“要不接下来的事情就让我自己来吧。”
林子强犹豫了,或者说,他试图寻找一个机会。
一个暂时不祛除猫眼灾祸的机会。
爱情令人胆大。
或者说,色心令人不惧那些光怪陆离。
相比于安然无恙,他更想以另一种方式,默默关心着毛筠淑。
“哪能!就最后一步,一步到位多好。”
“其实,我最怕当着别人面洗漱,从来没有人见过我洗漱的样子,还是自己来吧。”
他撒了个谎,试图将黄符一把夺过来。
“嘿,咋跟个小娘们一样,该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王海波正在兴致头上,最厌烦被打断。
他恨不得自己变出个打火机来,偏偏今天没带身上。
“什么小娘们啊!对了,海波,这个还你。”
林子强突然之间,想起七星铜钱,如今正好物归原主。
从床上寻出七星铜钱,还给王海波,顺带着将黄符纸换过来。
恐怕所谓的心机,不过如此。
王海波哪知林子强有这般心思。
或者说,当看到铜钱之时,脑海中便闪过天门诛杀阵的梦,整个魂都被铜钱晃眼了。
一手轻受铜钱,另一只手不自觉就将黄符交了出去。
“好了,你们两个去楼下等我一下吧,很快的。”
“就在这里不行吗?”
“师傅,走吧,楼下等也一样的。”
“真是的,一个大男人比女人还要娇羞,可得快点哦!”
王海波掂量着手中的铜钱,此刻注意力似乎早就转移到了集钱之事上。
对于猫眼一事,将化水符交给林子强,只差临门一火,事实上,不论想多少次,他都认为算得上处事周全了。
哗哗哗...
在两人出了门之后,林子强打开了水龙头,尽可能把声音弄得响亮,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