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爸爸说她是妹妹,她的头发怎么不一样?”
“别听你爸爸瞎说,钟霖,你要学好,小梦的存在,大概就是意外吧。”
“谁说是意外的?当娃的面,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从后方,影出个人形来,是万钟霖的父亲。
“小梦,乖宝宝,要哥哥们让着你才对,女孩子呀,就要被宠的,瞧你,多漂亮!”
“就你宠,又不是你闺女,让你那没用的弟弟带回去。养一个小孩,多累啊!”
“萍,话不能这么说,她好歹是麟平的小孩...”
“对,麟平的小孩,又没留着我的血液,我可不心疼,换尿布什么的凭什么让我来!”
...
“可之前你不是这样说的,实在不行,我们可以请保姆...”
“请保姆?家丑能外扬?公公都快被气吐血了,快别傻了,还有宾馆的事情,到底什么时候开建...那个风水先生,真有本领吗?...”
家庭琐事,或许憋在心里的委屈,久了,都会把人的耐心消磨殆尽。
万钟霖的母亲,就像只疯狗,在孩子面前,把各种不满宣泄。
“也就两年,再忍忍吧,孩子长得快的...”
...
每个家庭争吵,总归得有一人选择隐忍退让,才能让血雨腥风刮得不那么猛烈,然而这终究是缓兵之计,无法根除所有的业障。
...
电视又一次跳频,跳到了熟悉的场景,是小梦遇害的情形,那求救无助的绝望,从第一视角看来,是那么凉薄。
“所以,这就是她的遭遇吗?真的,有面罗刹?还好它已经死了,要是还活着,可多可怕...”
卢梦倩看着悲剧的结尾,意料之中,想象之外。
然而,她终究想不出,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或者说,无冤无仇,它又怎么会缠上自己。
突然!
画面又回到最初的模样,却又不同。
准确说,是门外女妖的样子,就像住进了电视里。
浑身血痕,披头散发,湿漉漉的身体,有对生的渴望,却挂在怯懦里,躲在屏幕的另一侧。
“终于,等到你。”
声音不是从电视里传来,而是身后。
当卢梦倩转身,便见是门外的女妖,正瘫坐在床上,全身被锁链紧绑,如同绑住人生的命枷,让人心疼又无奈,却在设身处地后呕,多了分庆幸,庆幸有束缚在,也就没那么恐怖了。
“就,来吧。”
“身体,动不了...”
卢梦倩下意识与两方的诡异保持距离,却发现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为什么...”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
“不!不可能...”
仿若脑海里被植入了前世的记忆。
在精神错乱,记忆纵横交错之际,她仿佛浑身被铁链锁住,那无力的感觉,挣扎不出对于死亡的畏惧。
“按时间算来,难道...她是在三四岁的时候死去的?”
卢梦倩算了算自己的年纪,也就比万钟霖小个五六岁,若真是转世一说,岂不是...
当人将记忆叠加成理由的时候,那些猜测,也就成了证据。
概率学的角度来说,也不见得没这种可能,而且概率性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