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我突然变了样子？”

不等海兰回话，如懿继续道：

“我一直隐忍诸多，能装傻的时候装傻能不争宠的时候不争宠。可今日瞧见令嫔和玉贵人，我就恍惚了，我突然觉得我做一件事情需要废很多功夫，可她们得了皇上的欢心，就很容易了。

我也不知还需要多久，撒娇撒痴的令嫔就会爬到我头上。所以我后悔了。我觉得我该活得干脆利落些。总觉得从前的我不该是我。

阿箬的死，我心里总不是滋味，我如今才明白我让她死的太轻巧了些，如今皇后和七阿哥的事情必须要安排好了。不想再留遗憾了。

昨夜我做了梦，梦里我那一生过得极其的惨。我都过得那么惨了我还不懂得改变，那就是我活该了。”

海兰紧紧握住如懿的手。

“姐姐。在这宫里生存的女人，没有一个人是善良的，我也是，我只是觉得姐姐想善良一些我便善良一些。如今姐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若姐姐怕令嫔来日越过姐姐。我便想办法除掉令嫔、”

如懿的话彻底唤醒了海兰。

“不着急。惩罚一个人从来不是死。而且导致那一切的人也不止是魏嬿婉。留着魏嬿婉大有用处。

如今是在外面。过些日子回宫。富察夫人，还有傅恒都会回来。都想迎接央央肚子里那个不确定的孩子。若真等到那个时候皇上就被富察氏拿捏死了，再想对付皇后就难了。

我记得有一次我被太后罚跪，当时我看着高高再上的太后，我心里生出过一个念头。也许太后才是紫禁城里最尊贵的女人。我今日又有这样的感觉”

海兰被如懿的话震惊的张大了嘴巴。她从来不知如懿还有这样的心思。

“只要姐姐想要的，我都会想办法成全姐姐。赵金桂不是还在内衙，皇贵妃救下了她总要有些用处的。”

翌日。

高曦月亲自带着赵金桂往琅嬅的青雀舫上去了。

琅嬅似乎有些精神不济，高曦月给了赵金桂一个眼神，赵金桂忙过去替琅嬅按摩揉捏，不一会儿功夫，琅嬅果然精神了起来。

“倒是难为你这个时候还惦记本宫。”

高曦月似乎是有些难过一般。声音哽咽道：

“臣妾当日在王府里得娘娘多番照拂，只是可惜，臣妾愚笨，帮不上娘娘的忙，便也不敢让娘娘为难，就只能每日里抱着璟慧取乐了。可如今看着娘娘和嘉妃如此，臣妾心疼娘娘这些年的心血错付。”

琅嬅无奈长叹。“连你也瞧出嘉妃对我有二心了。”说话时琅嬅还看一眼在外间倒茶的素练。

高曦月惊异地往外看了一眼，见素练过来了忙收了眼神。

“嘉妃也许并不是对娘娘不好，只是有了自己的儿子，难免就不一样了。臣妾也是羡慕嘉妃，臣妾这辈子也就一个皇贵妃到头了。也不怕告诉娘娘。臣妾这身子再难生养了。”

琅嬅着急地咳起来。“怎会如此？”琅嬅觉得高曦月这句话可比赵金桂按摩还有用。

高曦月掏出帕子，正要擦泪。突然茉心从外头过来，对高曦月道：“娘娘，皇上请您过去，怕是要您安排回鸾的事宜。”

高曦月做无辜装道：“本宫去做什么。给娴贵妃和哲贵妃做陪衬，不去。”

琅嬅突然一把拉住高曦月。“皇贵妃，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