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此次江南出行走的是水路,多数时候是在行船。这些紫禁城里娇养了的妃嫔们,多多少少都有些不适应。
连素来身子强健的如懿都有些受不住整日的晕眩恶心。无奈之下如懿只能命人挪了软榻坐到外头吹风醒神。
惢心还贴心的准备了橘子,杏子,李子这些酸味重的果子给如懿,如懿慵懒的倚在软榻上用着果子,倒也惬意。
“主儿,凌侍卫过来了。”如懿本用着一枚杏子,坐直了身子。
“娴贵妃娘娘,御船上出了点事儿, 皇上请您过去。皇后娘娘,哲贵妃,还有嘉妃娘娘都已经去了。”
如懿手中捏着半枚杏子。“本宫这便去。”杏子的酸味让如懿不自觉地眯了一下眼睛。
一路行至御船,凌云彻也将船上发生的事情跟如懿说了个明白。
按凌云彻所说,是魏嬿婉和央央照料永琮的时候。永琮受凉风寒。看起来似乎只是一时疏忽导致。
可凌云彻还告诉如懿,金玉漱状告弘历是魏嬿婉有意害永琮,魏嬿婉百般抵赖。
事情僵持不下,琅嬅和诸瑛都赶了去。连金玉妍也因金玉漱牵扯其中闻声而来。
诸瑛和琅嬅两人见面就掐,弘历和琅嬅虽尚未和好,但弘历也没打算让诸瑛主持此事,为了公允弘历便将如懿请了过来。
如懿进入御船前,还隐约听见里面笑闹逗趣的声音,数央央和金玉漱声音大,俨然不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但当如懿进去之后,气氛骤然冷了下来。众人都明白前头那些笑闹都是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等这一刻而已。
事情如懿已经知道,弘历也未曾多言,如懿便直接开始问询。
“玉贵人,你说是令嫔害七阿哥发了高热, 可又不肯提前说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本宫受皇上旨意问询此事,你大可说一说了。”
金玉漱莲步轻移,行至御船中央,先是朝着弘历和琅嬅行了一礼,而后朝着如懿和诸瑛行了,不但是礼数周全。加之金玉漱身子柔弱,行动缓慢颇有病美人之味儿。
“玉贵人,你身子孱弱,便不必行此大礼,有什么说什么。容佩给玉贵人赐座。”
如懿一声令下容佩便搬了小凳子过来,让柔弱的金玉漱一愣,这如懿是真傻假傻,她需要的是一个凳子吗。
可凳子都搬来了,她也不敢不坐,但不肯好好坐,只半边屁股挨着凳子。
“娴贵妃娘娘,嫔妾状告令嫔可不是胡乱说的,不信娘娘可要问一问侍候七阿哥的乳母赵金桂。赵金桂便是收了令嫔的东西,听了令嫔的话将御船的窗子刻意留了小缝。七阿哥便是这样着凉的。
七阿哥本就身子孱弱,前几日还落了水,若不是嫔妾撞见了令嫔和赵嬷嬷私相授受,恐太医也只会说是七阿哥体弱,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令嫔居然如此毒害七阿哥。如今细想是不是前几日七阿哥落水也有疑窦?”
琅嬅激动的站了起来。“皇上, 臣妾就说永琮落水绝不是意外。是有人想要挑拨臣妾和皇上的关系才做了这些事儿。”
“皇上, 皇后娘娘,不是臣妾,臣妾不敢啊。”魏嬿婉还没反应过来这个事情,只能先喊无辜。
方才在船上金玉漱都不是这样和她说的,她明明说的是皇后故意让乳母不仔细照料七阿哥,好让皇上说她照顾不周,皇上想早些将永琮接走。
还说一会子只要她,金玉漱还有央央三个人口风一致,必然能叫皇后永远不能接永琮回去。如今口风倒是一致了,可一致针对是她而不是皇后。
“娴贵妃娘娘。您受理此事,您倒是说话呀,嫔妾和皇后娘娘就见过几次,话都少说,难道嫔妾会为了巴结皇后娘娘陷害令嫔吗?反而正是因为嫔妾日日和令嫔在一处,才发觉了令嫔表里不如一。”
金玉漱是想利用如懿直接将这件事情扣到魏嬿婉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