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这是你的簪子?”
弘历将金玉妍的杜鹃花金簪丢在金玉妍面前。
原本很好看的金簪在风雪中一夜,已然冻住了,连同金簪上的血水也凝结在内,远远瞧着,像是那嫣红的杜鹃花化开了一般。
金玉妍便痴痴看着那簪子。
那人告诉她他心里从无她,能瞧上做自己的棋子,不过是觉得她那张脸和王妃有几分相似罢了。
且说她如今儿子出嗣,不得弘历欢心,已然是弃子,还斥责金玉妍也出卖了他,何须故作情深!
金玉妍原是想解释的,可瞧他如此,便没了解释的心。
懊恼,后悔,愤怒,当这些情愫一齐涌来,金玉妍不知是在本心趋势,还是一时昏了头。趁其不备杀了他。
那只簪子,金玉妍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那里,金玉妍杀了人便跑了。等她想明白折回去找簪子的时候, 已经不见了。
“皇上,玉氏王爷是嘉妃母族王爷,嘉妃依附玉氏如何会杀了玉氏王爷?”
白蕊姬都瞧在眼里,她是不太信金玉妍会杀了玉氏王爷。纵然金玉妍会,今日她也得替金玉妍辩解一句。到底现在金玉妍可是她的盟友。
“这不好说。嘉妃如今不比当年。”
纯贵妃推测的意思也是弘历心中所想,金玉妍如今虽有妃位,可尊荣大大是不如从前,玉氏王爷怪罪,金玉妍恼怒杀了玉氏王爷,这看起来很合理。
金玉妍蠕动嘴唇。将要说话。
“皇上。永珹福晋求见。说是见了杀害玉氏王爷的凶手。哲贵妃也过来了。”
金玉妍听见这话将要说出的话都咽了下去。她觉得是诸瑛联合子衿害她。越如此,她越是不想承认了。
“她来做什么?”
弘历所说自然是哲贵妃。
“皇上。哲贵妃写了罪己诏给皇上。和福晋大约是碰巧了。”
李玉这说辞,无人信。但诸瑛打着请罪的名头。他也不能不见,便由着诸瑛和子衿一道过来。
诸瑛倒真是摆了一副请罪的模样。递了罪己诏之后便打算离去。一旁的子衿瞧着退去的诸瑛欲言又止。
弘历虽有疑惑,但也未阻拦。只冷声对子衿道:
“子衿,你说你瞧见了杀害你父王的凶手,不知是何人,你父王纵然是戴罪之身,可也是玉氏的王爷,朕心里也很是痛惜。”
弘历从来没有对子衿如此和颜悦色过,如今这不过是看着玉氏王爷已死,想借机拉拢子衿罢了。
“父王是我杀害的。”
子衿的话让躲在殿外偷听的诸瑛颇为激动。诸瑛庆幸她方才退了出来,她就知道子衿有问题。
“子衿你可知你说的是什么?”纯贵妃吓得手都颤抖了,不自觉往一旁的如懿看去。
如懿用眼神安慰纯贵妃。“子衿,你说的可是真话。”
“皇后娘娘,是我杀了父王。我父王认为嘉妃无用,要我将嘉妃的几个儿子过继给皇后娘娘,我不想答应,可他是我的父王。我能如何,天可怜见。我父王居然被嘉妃出卖了。报应。
我以为此事便了了,可父王昨日见了我之后,还要逼迫我。要我再将过继的事儿提起。
为了顺利过继她要我给十五阿哥的饭食添了点东西。要我证明皇后娘娘养不好旁人的儿子。
我嫁到了大清,跟了永珹。我便是永珹的福晋。我与他自然是荣辱一体。且我也是有儿子的人。我也才诞下了一个幼女。我是父王的女儿,却也是孩子们的额娘。
如今我父王不给我留活路我也便不要他活了。”
子衿言辞恳请,说到动情之处感染了一旁观看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