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李长生没有想太多,驱使血莲剑刺向了夜空中另一盏灯笼,灯笼破碎化作了一团白色光点,光点又依次朝自己飞了过来,飞进了脑子里,满眼都是灯笼破裂后惨白色的光,眼前再次出现了一幅幅画面:
村寨东面走过来一行十几人,都是魁梧的男人,穿着黑衣,或挑着沉重的担子,或背着背篓;
十几个人从山寨的小路上走过,有几个小孩围着他们嬉闹,也有村民站在路边看着他们;
十几个人来到村寨的广场,卸下货物,村民都围了过去;
其中两个黑衣人好像和村民产生了冲突,打了起来;
画面中所有的黑衣人都只有黑色的轮廓,面目模糊,和村民们产生冲突后,突然都变成了黑色的野兽,肆意地在人群中冲撞。
画面中突然有一团黑影撞了过来,破了一个大洞。
李长生一个趔趄恢复了自己的意识,眼前依旧是幽暗的夜空,以及很多悬浮在夜空中的白色灯笼,自己依旧站在三层木楼的楼顶,全身僵直,胸口剧烈地起伏。
此时的李长生已经大概清楚了黑石寨的故事,但还有很多的疑问,然后李长生又刺穿了两盏灯笼,画面表达的内容大同小异,只是时间线都是乱的,仅仅从不同的视角把故事还原得更为立体罢了。
然后李长生把目光锁定在天空中最西面的几盏灯笼,刺穿了其中的一盏,眼前再次出现了一幅幅画面:
村寨西边的小院门口,一位红衣女子,一只手扶着院门的门框,另一只手挽住自己怀孕的肚子,正在朝小路上张望;
村寨西边的小院门口,两个黑衣人,架起了红衣女子,把她拖进了屋子里;
两个黑衣人整理衣服,离开了院子;
画面中的黑衣人依然模糊,红衣女子面容姣好,红色的衣裙色彩非常鲜艳,异常的夺目。
画面的两侧突然出现了两团黑影,整个画面被压扁了。
李长生肌肉绷紧,再次恢复了自己的意识,心中暗想,刚才画面中的小院,不就是我们去过的院子么。然后又刺穿了西面的一盏灯笼,眼前又出现了一幅幅画面:
天已经暗了,红衣女子衣冠不整,踉踉跄跄地往南面的河边走去;
有两个黑衣人朝着红衣女子扑去,可红衣女子就好像虚影一样,并未受到两个人的影响,继续往河边走,而两个黑衣人扑空了;
红衣女子来到河边没有停下,抬脚跨入了河水中,居然没有掉进河里,而是像走路一般,从水面上走了过去;
红衣女子来到河对岸的大槐树跟前,好像在和槐树说话,不一会人,红衣女子融进了大槐树粗壮的树干中;
就在此时,李长生突然觉得双脚剧痛!
立刻恢复了意识,低头一看,脚下左右两边出现了两只形似婴儿的鬼物!
他们只有婴儿大小,皮肤是青紫色的,脑袋特别大,但是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耳朵,浑圆的大脑袋上只有一张充满獠牙的大嘴,浑身湿漉漉的,就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现在这两只鬼物各咬住了李长生两只脚的脚踝!
李长生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但没有丧失理智,关键的时刻,特种部队的训练还是有成果的。
两只手俯身下探,左手的定魂符直接贴在了左边鬼物的大脑袋上,右手的血莲剑直刺右边鬼物的后背,眼看就要得手,右边的鬼物居然凭空消失了!
李长生看着左脚边的鬼物被定魂符定住了,长出了一口气,知道这个鬼物可以作为和槐树谈判的筹码了。
李长生查看了一下左脚脚踝,没有伤口,然后经过一番心理建设,左手抓起鬼物查看,真的很像是一个婴儿。
在李长生心里,已经把黑石寨的故事想清楚了十之七八。
一年前,这里来了一伙强盗,把山寨里的村民全都杀了,天上这些灯笼就是村民们的魂魄,西边院子里的那口棺材就代表红衣女子,她怀孕期间被强人迫害,胎儿已有灵智惨死腹中,母亲和两个孩子冤魂不散,直接成煞,这种煞名叫母子煞,是怨气最重的一种恶鬼,化体期,相当于人类修士筑基期的水平,但这母煞居然和槐树融合在一起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想不清楚,就去找那大槐树对峙吧!
李长生左手抓着鬼婴,御剑飞向了大槐树。
刚飞到大河套的上面,就看到大槐树在剧烈的摇晃,从树干下面冒出了阴森的红光,有一股冻彻灵魂的阴风扑面而来,李长生御剑不稳,身体在血莲剑上东倒西歪,差点掉河里面,一个踉跄摔在了河对岸的草地上,幸好手中的鬼婴抓得紧紧的!
站起身后,发现自己离大槐树还有十几米的距离,李长生抓着鬼婴又往前走了几步,高声说道:“你的遭遇我差不多已经知道了,没猜错的话,这就是你的孩子吧?”
随着树冠的摇曳,槐树那五个人才能合抱的粗大树干上隐隐约约浮现出一张凄厉的女人的脸,嘶哑地怒吼:“放了我的孩子~”
“那你先告诉我,我的朋友们都在哪儿?”
又是一股剧烈的阴风,吹得李长生睁不开眼睛,下意识地用手臂挡住脸,过了一会儿,风小了,李长生放下手臂再看,树冠上挂着五个人!
定睛仔细观察,正是消失的四个人和鬼魂景欣!但他们都闭着眼睛昏迷不醒、生死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