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文,你是又接了方言的一个提案么?”陈志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有些气愤地说:“这小子越来越不地道了。明明是有了女朋友的人了,还那么死命地追那个……哎,追那个叫什么的……你瞧,名字好像刚还在嘴边呢,怎么一会还给忘记了!”又快速地摸搓了几下因健康显得更是粗黑的头发,才向洗澡间的门前跨进了一步。
叶静文拉开了洗澡间的门,嘟哝着:“明明是两情相悦的事,还谁追求谁呢!我认为那个叫楚允的,和方言根本就不合适。”又有些小惊诧地说:“不会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吧!”
陈志杰看着叶静文,轻声地问着:“这话怎么讲?”思索着她刚说的话稍微愣了一下神,又犹疑地说:“你是说方言就在对面么?”说着走到了落地窗前,很是笃定地说:“瞧你,要成神仙了。没错,方言一定就在对面。看吧,他的车子正停在楼下呢!”神情有些严肃地回望着叶静文,也又在脸上粘上了清浅地笑意。
“妈说,从小方言这孩子就懂事,而且什么事都听父母的。过去,他偶尔也会有些闹意见的时刻,可是这几年下来没看着他闹意见,倒看他越来越像方伯伯了。什么事情只要经他的手那么一过,还没有成不了的事呢!只说最近公司里里外外的事,还不是都由他一个人去办的!有上级,上级是干什么的呀?管你的时候,他说的话比什么都灵,要是平时让上级的上级管到了,他们还不对你又是一肚子的牢骚。你也别总看着方言不顺眼。”叶静文把半干的长发盘得蓬松的绾在了靠近耳根处,走到了陈志杰的跟前,语重心长地说:“志杰,我们孩子都多大了,人家一个小伙子能看上咱么?你的意见,八成与我和方言的交往有关。妈说得没错,你拿什么都做宝,可是要我说,你的思想才更是宝呢!”
陈志杰仍旧有了一脸严肃,还沉声地问:“妈什么时候说这话了?”反让叶静文更是琢磨不透他一大早地到底在想什么了。
叶静文向楼下看了看,笑语着:“妈的意思,是说你是传统的模范,像爸。当然,妈说你的这一点,我觉得更像我爸。”抬头看向了对面颜卿的楼层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向他们的方向看着,不由得有些莫名地慌张,而迟疑地问着:“志杰,他们之间不会出问题吧?你瞧,那个人正是方言!”
陈志杰转过身,不以为然地说:“你不是都看到了嘛,方言的车在楼下,人还能不在么?”双手扳在叶静文的肩膀上,话音有些暗哑地说:“我今天不想去公司了。”温柔的目光像流动的火焰点燃在了叶静文的脸上,还话音依然地说:“咱们试试不上班,尝试着过一下两人世界吧!我们刚搬出来没多久,对什么还都不习惯,要是再这样下去,你的思想与我的想法就怕不对路了。咱们年纪轻轻的,怎么总有些不及老太太和老头子们的想法呢?我说得对不对?”抱起了叶静文,他反撒着娇地说:“你就答应我吧!一会,我代你送文件。你看都几点了,估计方言一时半会是不会离开的。”叶静文只是点着头,想说的话被陈志杰的吻给吻的只能在嘴里支吾。陈志杰抱着叶静文,依如像正规军的日常生活习惯一样,向卧室迈去。
“生活就是这样的巧合呀!人与人之间的熟悉,和人与人之间所处的环境,让人们之间相互熟悉着彼此吸引,也相互陌生着排斥彼此。从一个窗口看向另一个窗口,或许角度不同,高度不同,看到的景色也不同。人与人之间,或许也如同这样的一种观望吧!”方言向外看着,恰巧看到了从窗前亲密离开的叶静文和陈志杰,不禁笑着想 ‘正规军的生活不会就此结束了吧’,想到一些一碰触就觉得心疼的甜蜜地爱情因果,感到一阵难过的情绪在胸膛里一沉又一提,居然毫无约束感地笑了起来。
方言在心里泛着嘀咕‘恐怕两个相爱的人,已经在一起了啊’,寻思着这些离开了窗前,话音轻柔地说:“你再睡会儿吧!时间还早呢!”看着从床上翻身准备起床的颜卿,话音轻慢地说:“再过会,静文会把公司的一个提案送过来。”
“方言,我琢磨着你怎么那么好地想起我,还深更半夜的跑来这里呢!”她抓起枕头扔向了方言,嘟囔着:“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再让你进门。你瞧你,除了在床上的时候还有丝温暖,其他的时间还不是冷冰冰的。”半跪在床上,恨恨地眼神盯着方言,很是愤怒的说:“你妈说得一点都没错,你是他的独子,是她把你一手养大的,她的儿子有什么德性她最清楚。但是,在爱情这方面不是我们说怎样就怎样的,爱情应该是两情相悦的事,不是么?方言,父母有时看中的,你看得不得劲也不行,是么?我这才明白,什么才是一个男人泄欲的工具。”情绪有些激动,所有的夜晚的柔情荡然无存了,还很是偏激地说:“是,女人嫁给一个男人,那她就会成为这个男人泄欲,或者生孩子的工具。没结婚之前,女的说什么就是什么,那还得在初恋的时候。可我们有过初恋么?你说‘爱了’,你说‘我会一直爱下去’,就你这样的一句话成了我心里认定的你对我的承诺。现在,你瞧现在,我们这样像什么?我还是像玩于了父母和你股掌之间的一个媒嫁物,仅仅是为了他们的私心,还成全了你的顺遂,甚至顺遂得与你的私欲都沾不上一点边。现在是我在忘,在索取你被动地需要,好让我的心理得以慰藉,既不关乎情,也不关乎爱,不是么?我算什么,我又是谁的谁呢?”半跪着说完,身体沉沉地坐到床上沉静了片刻,才又压低了话音地说:“方言,你让我冷静一下,再这样下去,我真要疯了。你能说服自己去接受,可是我发现我在一次次地接受你,可是却不能不与真实的我在我的想法有了一丝清醒的时候,去据理力争地找到迷失的自我。我想我们的关系,就这样结束吧!”从床上起身,冷漠地说:“我收拾一下东西。”把在床头柜上的钥匙拿在了手里,话音轻慢地说:“给,这是你的,从此咱们两清了。爱不是一方面的事,我付出了,我感到我是真的爱了。可是现在,我的爱没了,我不想再在这样没风没雨的屋檐下生活了。以后,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的话意,也不要去误会我的爱。”
“颜卿,你能不能冷静地再考虑一下。我们早有约定,我会去接受你我之间有的一切,毕竟爱情不是你我想象的那样,那也不单单是一种感觉。那样的爱在心里落脚的时刻,应该是很痛苦的事,是么?”他没接颜卿递在眼前的钥匙,话音极轻地说:“我先回公司。有事,咱们回头再说。如果你想继续下去,就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抓起放在床一侧的衣服,向卧室门外走着,说着:“要是你还想成为我的妻子,我会先和父母说一声。”声音低沉地似门关起的闷钝声响,沉沉地压进了颜卿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