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凌晨,方言仍然坐在电脑前,而在另外一个城市的高速公路收费处,方子健和魏文贞,楚允,还有林楠,出现在了奔出一个城市的高速入口。
魏文贞有些担忧地说:“林楠,二哥能在说好的时间赶到这里么?”往林楠跟前靠了靠,身体倚靠在林楠的肩膀上,轻声地说:“这些天我都没看到二哥,也不知道他好不好。”
林楠似解释地说:“他说只会早,不会晚。他不去,不放心。你们知道魏明嘴上硬,心里软,看到伯父和伯母有一点不开心,就会闷到心里。这趟往返,他说无论怎样他都不想让伯父伯母因没有他陪,觉得还是缺少些什么了呢!”看了看魏文贞,话音轻柔地说:“他是觉得他要不去,心里会不安。再说了,伯父和伯母几十年来,就这一个心愿。他不陪他们去,心里能舒服么?”心里担心着,就把正在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林楠,还是你了解二哥。好了,不说他了。我觉得困,还想再睡一会儿。”
林楠神情柔婉地看着她,轻声地说:“睡吧!”拍了拍魏文贞的胳膊。
“楚允,这一路我熟,还是由我来开车吧!”
楚允回着:“你先休息一会,过了这段再说。瞧你,还一脸困意呢!”接过了收费卡,话音略高地问着:“大家都系好安全带了么?”驱车奔过了收费处,向高速主干道上驶去。
魏明计算着可能在路上遇到方子健的时间,并在过了凌晨二点后,才从另外一个城市开车向方言所在的城市奔去。他寻思着 ‘从这里上高速,再行驶过二个多小时,就会与方子健他们行驶的路线统一’,先调节好了导向仪,想 ‘这样路上不会出错’,把一切调整得当,便加快车速的奔进了车辆并不多的高速公路。
魏文姝听到魏文贞起床离开之后,才从床上起身,走出了卧室。
方子彬温柔地问着:“你怎么也起来了?”正打算往楼上走,说:“我刚送他们离开。”
魏文姝嘟了嘟嘴,话音轻柔地说:“我心里觉得有点发慌。”迈步走下了楼梯,回着:“我想喝杯水。你再休息一会,五点钟左右,我会叫你起床。”
方子彬答应着:“好啊!”担心现在过分地在意魏文姝,反而会让她的心里更难受,只能温柔地说:“文姝,别待太久,喝过水,就上楼休息。”有些无奈地改变了心里出现的想法。
“嗯,好的!”魏文姝往身上裹了裹睡衣,想 ‘天怎么这么冷呢’,在心里寻思着晚上的凉意又重了很多,也慢步地走下了楼梯。
常凤玲侧着身听着外面,话音轻慢地说:“我听到外边有动静,可能是子健接文贞来了。”看着魏国栋翻身坐了起来,并且挪动着身体倚在了床的靠背上,心怀担忧地说:“不知道文姝现在怎么样了呀?她晚上吃了很少的一点晚饭。虽说和子彬出去走了一圈,可回来的时候,她脸上的笑还是很勉强。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这么直接地和子彬把所有地事都说了呢?不管是谁,听到这样的事情,也不会不放在心上的。再说,又是在那样的一种情况下发生的事情,谁知道了,心里能好受呢?”由于实在是担心魏文姝的心情受大的影响,才说出了这些话,也完全没有顾及到魏国栋的心情。当她把话说出口了,沉默地犹豫了一会,又开始为魏国栋的心情担心了起来。她一想,又劝慰着他说:“老伴啊,咱们都是走过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再怎么说,咱们也不是使性子的年纪了。有些事不管是好是坏,咱们都得接受。这趟去了,咱们也都需要平静地对待过往,还有现在有可能出现的人和事呀!我细细地想了想,咱们这些年也没受到多大委屈。虽说当时在那里没活路,也为了兄弟们的安危,咱们不是也可以到其他的地方找活路。只要咱们的兄弟情不断,咱们的活路就不断。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正是最好的证明么?你再躺下睡会。”说着,反从床上起身,又说着:“我出去喝杯水。”拿起搁在一旁的外套披到了身上,话音轻柔地说:“你再睡一会儿吧!明天,咱们精精神神地回去看看。”
常凤玲拉开门,门外有柔和地光线透进了卧室,等她迈出了卧室,又顺手把门关了起来。魏国栋看着常凤玲走出了卧室,又轻轻地关起了卧室的门,而且投进房间的光线没有了,才起身抬手按亮了床头的台灯,默默地自问着‘要怎么样才能睡得着呢’,戴起了老花镜,从枕头下取出了早就发黄的一张老照片,沉声地嘟哝着:“兄弟们啊,咱们哪天想过只要过了今天,明天还能见到呢?”说着,他热泪盈眶地寻思着 ‘广才哥比我大将近十岁,他们的孩子应该和文姝差不多大了吧?方言,就是正熹的大公子。还有家龙……子彬说这趟和方言同来的女孩,就是他的女儿。多年过去了,几家人还像一家人一样啊!要是他们两家能成了亲家,还是最合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心意啊!唉……经过这么一想,心里咋就感觉舒服多了呢’,摘下了老花镜,顺手按了按盈满了泪水的眼窝,感到模糊的眼睛看东西清楚了,又戴起了老花镜。他幽幽地嘟哝着:“只有你像在和我们捉迷藏啊!你说,你让我们到哪里去找你呢?”用手抚摸着照片,看着魏文姝的父亲方正凯,说:“一抔黄土,一抔黄土啊!”不忍再想,也不忍再看下去。他闭起眼睛,把照片捂在心口上,默默地念着‘假令愚民取长陵一抔土,陛下何以加其法乎’,思索着‘即使现在一切都安定下来了,不是还有很多还不明了的事么?我现在可以回去么?如我的思绪,会存在大同小异么?一手遮天的孙兆业啊,你非高宗,我非贼患,你可不能连让我望一望属于我们的这抔土的机会,都给断了呀’,久久地,久久地,让记忆追溯在了一片火焰里奔出的两个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