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巴蜀省城的男人不这样,那些男人说话都是绵绵的,还没有省城的女子来得干脆。
顺风又飘来几句,刘晓玲也不是故意要听,实在是声音嘹亮、高亢,如魔音贯耳。
骂人的是谁刘晓玲不知道,被骂的确定是卿学琴无疑。
高亢的女声细数卿学琴在镇上勾引了某某、某某,卖肉换得金钱若干等等。
奇怪的是卿学琴没有回一句嘴,也没有听到卿学琴老公出来说一句话。
看刘晓玲不住地看自己,边月冰叹口气,很是对卿学琴同情地开始讲述。
卿学琴是外村人嫁到的刘家坝。老公颜值高就是不爱做事,懒,身体又不好。
偏偏卿学琴又要强,刚结婚时还督着老公干活。老公也勉强干活了,结果一累就病,工分抵不过药钱。
卿学琴拿这样的老公没有办法,只得在村里收些菜去镇上卖,日子倒也过得下去。
再后来,政策紧了,卿学琴被镇上的公安员抓了几次教育了几次东西没收了几次后,终于放弃了卖菜这个营生。
但是这个时候孩子大一点了,开支又多了些,卿学琴再也招架不来。恰恰原本一起卖菜的熟人当中有几个转行做了黑市生意,见到卿学琴,便让她也掺合进来。
卿学琴没有进货渠道,也没有资金,熟人馋她的身子,就要她出肉体来换。
左思右想,在现实面前卿学琴最后还是从了。
人一彻底放开就松了裤带,几个熟人都从她身上占了便宜。再后来,卿学琴连菜都懒得卖了,直接用身体换钱。
亏得人漂亮,几个熟人也不介意,睡一次给回钱,卿学琴就变成了人们口中的暗娼。
这时候的卿学琴就算想转身也办不到。为啥?安逸的日子过了谁还去过苦日子。
今天也不知道为毛惹恼了那妇人,现在杵在卿学琴家门口骂了好半天。
卿学琴本是要强的人,无奈对方太过强悍,自认不敌便高挂免战牌。
卿学琴的老公开始不知道,以为卿学琴是去镇上黑市买卖。后来几次卿学琴夜不归宿,才知道脑壳已经变成一片绿色。
男子汉欲振雄风,被卿学琴两句话就败下阵来,只能做了缩头乌龟,有得吃穿就好,哪里顾得上草原还是森林。
以卿学琴的相貌身材,在农村,就是背个破鞋的名声也不愁嫁,只是要嫁远一点。
听得门外妇人骂骂咧咧,虽觉得丢人又觉得人早就丢了,现在要捡回来还不知道咋个捡。于是吃了几颗花生米,下了一杯小酒,干脆躺在床上用铺盖把头一蒙睡了。
“刘十九,把你屋头的人拉回去!”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尼玛!都批跨半天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喊不回去就扣你龟儿子的工分了哈!”
也不知道啥情况,四周都安静下来。
这下,被骂的卿学琴松了口气,就连边月冰看着大女也松了口气。
边月冰一直在心底认为大女这辈子不会呆在农村,不需要听这些污言秽语,大女将来肯定会在城市吃供应粮。
没有理由,就是这么感觉。
她没有想到的是,大女确实出农村吃了供应粮,但是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回了农村。
春节后,刘仁贵的信到了,说没能回家是军品任务来了,要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