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冰拿了两瓶酒出来,又拿了一个网兜,装了些杂糖、花生跟云省烟丝。
云省烟丝是刚才刘晓玲抽空拿给边月冰的。
就凭当初饥荒来时,老刘书记不顾上面的规定提前让大家打鱼保命,又为大女子保密。这样的好领导,边月冰巴不得再找些好东西送。
“堂哥、仁贵,过两天我来喝酒哈。”看看一大网兜的东西,老刘书记道:“哪里拿这么多东西走哦,还有小娃儿要吃。我也拿不动。”
“二叔,我帮你拿。”刘仁友伸手接过网兜。
团年饭。
刘礼才道:“你们二叔其实很不错,眼睛里面有社员。杜大队也是,都是为社员办实事的。”
大伯笑道:“老十一也不错,换个人没他的胆子。不是他,刘家坝还是一样的穷。”
刘晓玲心道:二叔公胆子也不小。不是他支持自己弄粮,公社当时还不晓得要多死好多人。
二伯听了也点头。
边月冰不服,道:“光凭他,他也莫得这个本事。还是靠我们家大女子。”
“妈……”刘晓玲赶紧把边月冰的话拦回去,这让外人知道了多不好。
刘晓玲四周看了下,李长征不说了,老老实实的吃饭。李娘的儿子从进门到现在脸上都是笑,现在正和几个叔喝酒,也没有显露出啥社会习气。或许是道班的工作地点偏僻人也少,所处环境比较单纯?
“不是唛?本来就是这么回事。”边月冰道。
刘仁贵难得硬气了一回,道:“月冰,就算全公社的人都晓得是这么回事,你也不要说出来撒。”
刘晓玲听了,更是无语。
刘家坝能有今天,刘仁友真是出了大力。换个人?难说。
说完外人,就该说自家人的事了。
听说赵新月跟宏光厂的一个青工在耍朋友,二伯妈也有些急了。
“哦,新月岁数跟晓梅差不多吧?这就耍朋友了?”二伯妈问四娘,却向另外一桌的刘晓兰看了一眼。
刘晓兰笑眯眯的,伸手夹了一筷子菜,只当没看见老妈的眼神。
女儿大了又不在身边,二伯妈干着急也实在是没有办法管她。
吃过饭,刘晓梅就带着弟弟放烟花、鞭炮。
刘晓玲变不出烟花和鞭炮,平台上没有卖的。
天气冷,一家人聊了一会,大伯他们先跟爷爷婆婆回家。接着二伯带了李继刚和李长征走了,四娘和赵新月留在刘仁贵这里。
屋里冷清了许多。
六个人还算冷清?你看独生子女年代,一家三口过年那才是真的冷清。要是娃儿大了在外地工作不能回家,三人两处,那都不叫冷清,叫寂寞和思念。
刘义信是在春节后大年十五办结婚酒,也不晓得找哪个高人选的日子。
总之,刘晓玲是参加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