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炖豆腐万炖鱼,鱼要炖的时间长一点才好吃,才能炖出来浓郁的鱼汤。
而豆腐经过长时间的炖煮以后,身上会出现密密麻麻的小孔,然后把浓郁的鱼汤吸附进去,一口一个芬芳,味道简直棒极了。
张爸作为工作了一辈子的家庭厨师都对张铁军的这道铁锅豆腐鱼赞不绝口,连称张铁军的厨艺已经超过他了。
不过张铁军怎么就感觉这话里带着一种阴谋的味道呢?
“以后在家就你做饭,比我做的好吃,你看你妈和你姥都爱吃,正好让你表现表现。”
妥了,果然是阴谋。
不过张铁军也并不抗拒就是了,给老妈和姥姥做饭吃本来就是应该的,老爸辛苦了大半辈子,自己多干点更是应该的。
“果然,我一听前奏就知道有阴毛,果然是个大阴毛。”
“那你做不做?”
“做。”
一家人开心的笑了起来,老太太嫌这个孙子能作乱,连拍了他几巴掌。
吃过饭,张铁军带着一脸不情愿的张铁兵收拾桌子刷碗筷,张妈张爸和老太太上床的上床上沙发的上沙发,看起了电视。
收拾利整,看了看时间也还早,张铁军决定去车库继续奋斗。组装这事儿其实也是有瘾的,尤其是对一个手工魔来说。
张铁军就喜欢这些动手的事儿,成就感足足的。
他上学的时候小学曾经有一段时间有一种手工课,就是发了一本剪纸折叠然后粘贴拼装成各种物品的画册,一节课折一种。
结果这家伙回了家没事干,苦干了半宿就把一整本给祸祸了,导致上课的时候没有书被找家长。那顿打哟……
来到车库,先看了看下午组装好的那台车,自己感觉很满意,于是拿过工具继续。
这屋子里小柳给装了两盏灯,都是一百的泡,到是不耽误干活。
干了一会儿不知不觉的外面天就已经黑下来了,张铁军全神贯注的在那固定线路,都没注意到。一直到里面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电话?张铁军放下工具过去打开小屋的门,把电话接了起来。
“哎?”这个号码也没告诉过谁,张铁军估计应该是小柳打过来的。这么晚了是有事儿?
“咦?你在呀?”小柳惊喜的声音传过来。
“嗯,干点活。你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呀,要睡觉了就拨一个,看你在不在。我都打过好几次了。我过来找你。”
“天都黑了,祖宗。你一个人出来就不怕呀?再说让谁看见怎么弄?你家里那个也不管你?”
“他管我干什么?再说他也不在家。我不是和你说过嘛,我经常一个人在屋里,可没意思了。”
“他,他,倒班啊?”
“嗯。值班。那你出来迎迎我,我现在下楼。”
值班?张铁军放下电话。有什么单位会经常值班呢?派出所?检察院?厂里到是也有领导值夜班的制度,但那个谁信谁傻逼。
想了想也想不明白,张铁军出来看了看一地的零件和半成品的车,巴嗒巴嗒嘴,还是出来去接小柳了。这年头晚上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太平的。
走到五号楼楼头,就看到小柳打着个手电已经走到了医院门口,医院的门口有灯,是附近这一片夜间唯一的光源。
小柳也看到了他,往边上看了看加快了脚步。
张铁军看到人也就放心了,缩回了阴影里,等着小柳走过来。
走近了,小柳开心的笑起来,过来搂着张铁军的腰在他脸上亲了亲。我靠,越来越大胆了,虽然天黑了但是这会儿还不到八点,路上还是有人的。
张铁军心虚的挣脱开,往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儿,赶紧拉着小柳走,一边把她手里的手电筒接过来给关掉。还好这娘们还没傻透,还知道不说话。
这大晚上在楼前面说话,楼上楼下那得听的真真的。
两个人拐进更黑的仓房夹道,这条小路是在两栋楼之间的两排仓房中间,就算白天几乎都没有人走,不过中间有两间仓房被谁家改成了住人的。
住宅区的一二三四五六,还有二十,这七栋楼盖的时间比较早,最晚的二十栋是在七六年盖的。当时厂子的规划是建二十栋住宅楼。
结果一直到了九零年这会儿才刚刚实现,并且还有那么多工人在等着分房。
这七栋楼在盖的时候并没有配套的一家一个的仓房,仓房这个配置是在八一年建张铁军家这栋的时候才开始的,以后的楼就都有了。
然后这七栋楼的住户就在楼下空地上自己占地方盖仓房,谁占就是谁的,先到先得,盖的乱七八糟七扭八歪,高的矮的什么样都有。
然后后来就出现了住人的房子。那时候也没有人管,后来想管已经不太好管了,人家都住了八九十来年,成了即成事实。
最悲伤的是二十号楼,前面是舍宅,后面是俱乐部,夹在中间想占个地方盖个仓房都不行,然后地基还下沉。这会儿的一楼都快要沉成半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