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时间还来得及,张铁军直接去了工会,找小柳。
“姐,”看了看办公室里没人,张铁军推门走了进去:“就你自己?”
“基本上都是我自己在这屋,你今天不是在班上吗?干什么?想我啦?”
张铁军过去在小柳嘴上亲了一口,然后往后拉开了点距离:“我去城建了,找了城管科的张科长,他说那地是厂子的,厂子这边出个手续,然后后面的事儿他给办。”
“我找这边房产处直接出不行吗?还非得用他?”
“现在还真不太好说,这边房产处能给出房产证啊?顶多也就是批建手续呗,以后不定什么时候还是个麻烦。”
“那,城管这边给你出证呗?”
“嗯,房产证。你这边手续拿给我就行,我叫人去办。不用你去。”
“心疼我不想让我跑啊?”
“不是,他那个人有点好色,我怕你去了完了……回不来了。”
“啐。小不正经的。那下班你过来,我在办公室等你,把手续拿给你。”
“下班?”
“怎么的?你有事儿啊?”
张铁军抽了抽脸:“昨天刚说完你。你说呢?你能保证这大楼里就没有别人了?真是的。”
“叫你过来你就过来,接我下班行不行?我要坐车。”
“行。那你等我会儿吧,我洗完澡过来怎么也得四点四五十了。”
“滚犊子。”
“好嘞,我滚了啊。”
……
张铁军出来跑去后面工行取了两千块钱在身上,这才晃晃悠悠的回了厂里。这么小半天时间,把身上的钱给用干了。
不经用呀,晃一圈儿一千五就这么没了。
回到车间,皮带道的这些年轻人又凑在新楼下面晒太阳,看到他过来开始吹口哨撩嫌。
张铁军把车停好过来和他们坐到一起:“这是都等着开饭了呗?”
“不等开饭怎么办?也没人给发钱。”许小峰笑嘻嘻的看着大雌虎:“铁军你平时玩牌不?”
“不玩,感觉没啥意思。干什么?”
“我寻思,你要是爱玩的话,哪天我给你和我舅哥约一场呗。”
“靠。”张铁军笑起来:“要不我直接把车给你得了,还省着熬夜熬时间。”
“我看这事儿行,懂事儿。”许小峰一副你很机灵的表情指了指张铁军。
张伟人家那是家传的专业玩牌,从小苦练出来的技术,张铁军去了那真的就是去送菜的,有多少送多少,还真不如直接就给了还能省点时间。
还好张铁军两辈子加起来都不好赌,平时最多打打小麻将,百多块钱的输赢。就这也是岁数小的时候,大了以后玩的都很少。
人生是需要醒悟的,不断的醒悟最后形成自己的性格和人格。
上辈子,张铁军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喜欢打麻将打台球,同学,工友,没事就约,正经没少输钱,一场几十几百的加起来也是一大笔。
后来他做了厨师,有一次去给人家做婚宴,累了两天拿到八百块钱,结果一晚上就输没了,早晨从台球社里出来的时候又累又乏又失落。
忽然间他就想,我这是为了什么呢?两天累死累活的八百块钱,一晚上就给了别人了,图个什么呢?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赌钱了。
同样的事情还有,上辈子他三十几岁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陪着一些所谓的朋友吃饭唱歌聚会,实际上一点意义都没有,纯属浪费时间。
于是他就切断了这种毫无意义的无效社交,让自己的时间一下子充沛了起来,可以做很多想做的事情,再也不用成天忙着应付各种事情。
“我也想买车,”郭祟亮盘着腿坐在一边,也在看着张铁军的摩托车。
“那就买呗,谁不让你买啦?”许小峰扭头看了看郭祟亮:“你爸妈又不管你,你媳妇儿不是听你的吗?不是吹牛逼吧?”
“这有什么好吹的,”郭祟亮摇了摇头:“一个月就这么点工资,有家有业有老有小的,平时谁敢乱花?我就是寻思,要是有台车来回去我老丈人家就方便多了。”
“也是,你老丈人家有点特么太远了,你说你当初怎么琢磨的呢?”
“在哪?”姜延虎问了一声。
“韭菜峪,知道不?”
“不知道,哪呀?都没听说过。”
许小峰就兴奋起来了,一撑地翻身起来蹲在那里:“你们知道不,他老丈人家不是叫韭菜峪嘛,在沟里,那个沟叫喂驴沟。”
“……用韭菜喂驴呗?”
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真事儿真事儿,”许小峰说:“他家边上那个山叫养妈山,山那一边的沟叫裤裆沟,裤裆里的人家比他们喂驴沟的还多。”
“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