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带着大姐一家参观,张铁军在厨房给老爸搭手,准备中秋团圆饭。
他从京城买了稻香村月饼回来,厂子分的暂时就只能放进冰箱受冷落了。
“明知道分月饼你还买。”
“尝尝呗,稻香村的。”
“那还行,稻香村的东西还行,有点吃头。你妈喜欢。”
张妈六几年就跟着张爸去了好几趟京城,京城的景点,有名的饭店小吃什么的都吃过见过。
爷俩搭配当爸的不累,很快就成了张铁军主勺张爸给他搭下手,爷俩一起用了一个多小时搞出来一大桌子菜。
“开饭开饭,开饭喽。”张爸摘下围裙边洗手边喊。
“听见啦。”张妈在客厅回了一声:“铁兵怎么还没回来呢?”
“那还不快,”张爸看了看表:“你们洗个手坐好也就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学校放学比工厂下班还准时,掐着时间就绝对不会错,大家上了桌子坐好,张铁军把稻香村月饼还有葡萄洗了端过来,张铁兵就到家了。
“好啊,你们弄好吃的都不等我。”
“你讲点理不?这不刚摆上桌等着你呢?赶紧洗手。”
“小舅。”
“哎,小超超,等我啊。”张铁兵把书包扔到客厅沙发上去洗手:“哥,你发现没?上了电视有点不像你了,那是因为沈么呢?”
“人上了电视都有点变形,还得化妆,再就是你们没习惯呗。等以后我多上几次你就习惯了。”
“看着没姐,”张铁兵跑过去抱着大姐拿脸使劲儿往大姐脸上蹭:“论吹牛逼还得是俺家老大,吹的有水平不?一点火气都没有,极其自然。”
“不是,铁兵你占我媳妇儿便宜是不?”姐夫问了一声,大家都笑起来。
张铁兵捧着大姐往脸上亲了两口:“怎么的吧。”
“小舅,你贝(别)亲我妈,你,要亲亲我。我妈都大人了,不兴亲了。”
“行,那就亲你。”张铁兵过去把小小子抱到怀里搓弄,嘻嘻哈哈的闹起来。
张妈就抽抽脸:“铁兵这个性子,这个闹啊,他一回来这屋里就没个消停时候,和他哥一点都不像。怎么整你说。”
张铁兵不乐意了:“这不都是你赋予的吗?你以为我乐意呀?你也没和我商量啊。”
“吃饭吃饭,闹哄哄的。”张爸给老太太拿了烫好的酒过来:“铁军从京城买的月饼,大丫你们都尝尝,稻香村的。”
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还。
整个小镇上到处都洋溢着过节团圆的气息,酒香飘飘,肉香漫漫,随处都是欢声笑语,一派人间烟火。
这个时候,过年还是过年,过节还像过节,人们开开心心的数着节气过着日子,丰衣足食。
想一想二十年后,年不像年节不像节,这也不许那也不行,吃不起穿不起的日子还要堆着笑脸说幸福,张铁军就感觉这个时代真的特别美好。
吃完了饭,张铁军带着张铁兵收拾,张爸张妈扶着老太太和大姐一家去客厅看电视。
“妈,你把那屋的钥匙给我呀。”
“哪屋?哦,忘了,我给你拿。”
张妈去找了田姨家那屋的钥匙过来递给张铁军:“你不说还有礼物给我吗?你爸的到了,我的呢?”
“还有我。”张铁兵举了举手。
“别着急,都有都有。”张铁军接过钥匙揣到兜里:“妈你猜一下呗,你估计是什么?”
“是什么?”张妈看着张铁军眨了眨眼睛:“送你爸的是车,能送我什么呢?房子?咱家又不缺,再说去哪弄啊?金子?玉?什么呢?”
“再猜猜。”张铁军笑着去把给小外甥买的火车拿给他:“这一箱子都是,你拿回家慢慢玩吧。”
“啊?”所有人都愣住了。
“车头,车身,还有轨道。这个是要拼起来的,零配件加起来就这么多了。”
大姐就苦笑:“你舅可真能扯基巴蛋,咱家还哪有地方给你摆火车玩啊?机器都放不开呢。”
“等回去我研究研究,总得让我儿子玩上。”姐夫打开箱子看了看:“有图纸吧?”
“有。”
张铁军拿出给张铁兵的礼物,一个索尼的Walkman,放磁带的随身听,就和磁带差不多大,很轻薄,要两千四一台。
基本上是按日本本土售价翻了一倍过来。(2.8万日元)
给大姐和姐夫的是一对情侣表,是在京城饭店的小商场里买的,瑞士梅花。这个时间段在国内情侣表还是很少见的,很新奇。
给老太太的是一个大金戒指。老太太年轻的时候穿金戴玉,到老了一无所有,半辈子都在念叨她年轻时候的戒指和首饰。
当然,戒指也有张妈一份儿,九十年代初这会儿没有女人不喜欢黄金首饰,正是流行的时候。手指粗的大金链子就是从这个时候兴起来的。
东北和京城在九零年已经兴起了大金链子小金表的社会大哥打扮。括弧:和香港录像里学的。
“就这个呀?”张妈还在那猜呢,看到戒子有那么一点点失望,笑了笑:“还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