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杜应付走,张铁军心里那个腻歪呀,本来感觉这个人还行,结果发现是特么因为不了解。
看了看时间,瞄了瞄店里,张爸正陪老太太说话,张妈在那边和几个营业员说什么,张铁军赶紧溜,这要是再露面怕就是走不了了。
主要是这人哪,一做贼心就虚,想的就有点多。
顺着市场路下来,到小车班开上大卡,去一厂找玲玲。
到了二厂车间,车开不进去了,张铁军下来走到矿槽下面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点了根烟。
大车队和材料库院子里的大灯把这一片照的雾朦朦的,虽然谈不上亮如白昼,但也是什么都能看清楚。不是清晰,想看书是不行的。
今天四班是甲班,半夜接班,这会儿矿槽上面是三班的同志,张铁军认都不认识,也不怕谁看见。
田玲她们的夜班是一直到明天早晨,这会儿正在交接班。
她们也是选别车间,接班以后上半个班基本上都是没事干的,要到后半班才稍微忙一点儿,振震筛调料口什么的,到处检查一下。
基本上没什么事儿,设备出问题了有检修,不像碎矿小毛病都得是岗位工人自己上。
张铁军叼着烟仰头往矿槽上看,琢磨着自己这会儿上去,会不会看到点什么西洋景。一直听说这边皮带道里晚上总有嘤嘤怪,嗯嗯啊啊的叫。
人这玩艺儿一上头是真无所顾忌,你说在这上面危不危险另说,那粉尘也大呀,那时候呼吸又剧烈,就不怕得矽肺?
“铁军儿?”
“嗯,是我。”张铁军扭过头,瘦瘦小小的田玲从一厂那边阴影里走过来。
“你在那看什么呢?现在不是你们班吧?”
“不是,是三班。你上去过没?”
“没有,她们拉我上去我没去,爬着多累呀,和我又没有关系。”
田玲走过来搂住张铁军的腰把身体靠到他怀里:“晚上有点冷。我远远的就看你一直盯着上面看,你想上去呀?”
“不上,上去干什么?”
“我听说她们晚上有人在上面和人干事儿,你不想看?”
“你听谁说的?”
张铁军把田玲抱在怀里亲了一口,真抱起来那种。她太娇小了,也就是初中生那种感觉。
田玲吓了一跳,打了他一下:“虎啊你,有人呢,这通亮的。放开。”
放个屁放,张铁军就这么抱着田玲回到车上,把她放到副驾驶又亲了几口:“去哪?”
“我哪知道,烦人劲儿的。快点走。”
张铁军回到驾驶室这边上了车关好车门,想了想,倒班宿舍还是别去了,真让陶姨和老妈告一状可完犊子了,再说这个时间弄不好王玉刚还在那边。
发动车子调个头,慢慢往前走,琢磨着这个点儿能去哪。这边实在是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呀,要不然谁爱往山上跑钻林子去。
“别走太远了,”田玲伸手握到张铁军胳膊上:“就找个没灯的地方说说话。”
这边吧,其实没灯的地方也没有那么黑,眼睛适应一下还是能看到东西看到路的,等下雪以后那和路灯也没什么区别了,而且不刺眼。
“那也不能在厂里呀,我这车这么显眼。”
“嗯。”田玲应了一声,也在那想能去哪,看了看张铁军又没吱声。
张铁军把车从厂子大门开出来,顺着矿办这边下来。他到是没多想,是下意识的,带着田玲就不可能往住宅区那边走。
“要不去明珠吧?那也没什么人。”到了厂办楼,张铁军刹了刹车扭头问田玲:“咱们从小车班这么过去。”
“哪?”
“算了,你跟我走吧。”张铁军把车拐进小车班的院子,停在七号库的门口。
两个人锁好车从院子的小门出来贴着墙根走到明珠这边。
一出院子田玲就知道是哪了,扯了扯张铁军拉着她的手:“这边能行吗?堡里人好些都在这边洗澡。”
这会儿七点半多,正是洗澡的人多的时候。
“咱们不去浴池。”张铁军带着他从招待所这边的门上楼,让她等在这边,然后一个人去服务台开了房间。
一直到进了房间关上门,田玲才舒了一口气,这一会儿她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可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刺激感。
“都要吓死我了。”田玲打了张铁军两下,然后就仰着小脸过来要亲吻,鼻子里呼哧呼哧的喷着热气儿,脸上滚烫滚烫的。
……
“这里不好。”
“怎么不好了?”
“……这垫子太软了,我使不上劲儿。”
这个时候买席梦思床垫的人家绝对是九牛一毛,人们还是习惯睡硬硬的床,也就是硬木板上铺两层褥子,或者厂子统一的那种稻草垫子。
冷不丁的在席梦思上确实是不适应,翻身都翻不过来。
主要是这个时代的席梦思本身就软,还不是后来那种硬硬的强力弹簧。
“你要使什么劲儿?”
“……我不搭理你了。真坏。”
“那我坏好还是不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