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南边兴趣儿不大,”张铁军说:“只知道模仿给人家打工,经济活力上来了但是没有一点儿根基,都是虚的,飘着的。”
“到也不能这么说,经济上来了有了钱自然就有发展。这个不太好说,也不是咱们小老百姓能掺合的事儿。
咱们管那干啥?挣点小钱儿喝点小酒完事儿,老婆孩子热炕头呗。”
“还是你看的清楚,确实也就是这么回事儿。我也差不多,没什么太高远的理想目标,过好日子就得。”
“这话可不像孩子能说的,你这也太老相了。”
“提前想明白了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就日子是真的。”
“你这孩子行,那啥,明年和我一起整一出呗?我感觉你肯定行。”
“可别,我还是在家看电视给你投票吧,我感觉那个才比较适合我,平时没事儿你来串串门儿咱们聚聚吃点饭还行,这个我爱意。”
“那没啥说的,肯定能去,我这个人别的不行,去谁家喝酒这事儿我爱干,有便宜不占那不是缺心眼儿了吗?”
两个人都笑起来。
彩排最磨人,一遍一遍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更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反正导演喊了就上.
在这边什么也做不了,能有个人聊聊天下下棋成了最大的消遣。
这个时候就看出来了,唱歌的就比较轻松了,毕竟对口型是真不累,而且这会儿唱歌也不兴蹦蹦跳跳,最多手臂摆动几下来几个眼神儿。
语言类的节目那是真的累,要表演要动作还得大声呼喊……演播大厅的收音设备相当一般,全得靠嗓门,声音小了下面听不到。
搞笑的演员台下都内向,语言类的演员下了台都沉默,这都是被舞台给摧残出来的,下了台是真不想说话也不想出门嗨。
那么多的搞笑明星最后都抑郁了,这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排呀练哪,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最后一天。
小柳有点紧张,张铁军到是没有太大的感觉,年轻也不知道累挺,反到是人头正经混熟了不少,哥哥姐姐的处的都不错。
大年晚会是从晚上八点钟开始,但是演员可不是八点钟到场,上午就得到,各个部门都紧张的不得了,演员也一样。
关键是这边儿还冷,像舍不得烧煤似的,不少小演员都感冒了,喝点热水吃点药挺着。
没有人在意这个。
咱们向来是最不重视孩子的身心健康还有教育问题的,没有之一。
下午三四点钟,全国各地都已经进入了过年模式,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贴好了对联挂起了红灯,一家人欢声笑语的聚在一起品着美食,吃起了丰盛的团圆饭。
演播大厅这边进入了最紧张的时候,大家挤在闹哄哄乱糟糟的候场区里冻的哆哆嗦嗦吃着食不知味添不饱肚子的盒饭。
那些名气比较大的演员还要好一些,有独立的化妆间可以休息候场,也要比外面暖和不少。
张铁军和小柳也有化妆间,虽然两个人都没有什么名气,但是身份够用,属于是一种特权吧,只要是军方的演员都是这么安排。
千家万户守着电视吃团圆饭的人根本就想不到,在他们笑着守在电视机前面等着晚会开始的时候,这边的演员正饿着肚子最后一次走台。
那些小演员又累又饿又冷,像一只一只的可怜的小木偶,还要努力的笑。
倒计时,几亿人都做好了准备,现场观众们已经坐好,大多都是台内的职工和家属,也有请来的客人。领掌分布在不同的区域。
主持人上台。3、2、1……开始。
千家万户的电视屏幕上一起闪起了五毛钱特效,一匹匹抽像的红色骏马嘴里喷着金光,祖国大地一片欢呼沸腾,
上来就是这会儿最火的杭天琪和屠洪刚开场,一群手上脚着缠着胶带的伤痛姑娘小伙儿在台上挥舞着小手绢欢快的蹦跳着。
跳跳好,跳跳暖和,疼痛好,疼痛精神。
现场观众歪戴着不舍适的黄蓝红三色的帽子,挥舞着纸花,黄蓝红三个队长举着黄蓝红三色的火炬牌子带着各队演员从观众席后面走出来登上舞台。
这会儿的演播大厅很小,有点挤,演员都是猫着腰挤成一堆努力的把自己藏好,镜头也不往后面拍,就怼脸。一远拍就露馅了。
等到上了舞台就好了,舞台上面可比观众席宽松。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你们好……”
“你怎么一点了不紧张啊?”小柳紧紧的抓着张铁军的手,整个人都有点哆嗦。
“也紧张,没你这么明显。”张铁军把小柳抱到怀里轻轻拍背:“你这也太夸张了,十一的时候不是挺好吗?”
“那能一样吗?这是大年晚会。我腿都哆嗦了,怎么办哪?”
那能怎么办?按摩一下呗。
外面欢歌笑语,化妆间里低吟娇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