逞了一番口舌之快,张铁军才算逃离出来,吓了一身冷汗。
这丫头越来越贪心整木办?不过好赖她还有点清醒,没真的胡来,就是学习上进的心情比较浓郁,孜孜不倦的。
就是那种,越学习越感觉自己浅薄无知,越要勤奋探索的状态,差点特么把张铁军给扒了分折一下。要切薄片那种。
从张英家里出来,张铁军直接回了宿舍,和小柳两个收拾了一下回了选厂。
从市区出来以后,小柳就变得有些沉默起来,也不说话,就静静的看着路边的枯树和被大雪覆盖着的荒山野岭发呆。
张铁军看了她几眼她都没有反应,张铁军也不敢问,就这么一路安静的穿山越岭回到了选厂住宅区。
虽然还在过年当中,但厂矿的工人大部分都是倒班,假期和他们她们都没什么关系,也就是吃顿好饭看看电视,亲戚朋友走动一下拜个年。
还得插着不上班的时间。
过不过年的,其实对成年人来说真的区别不大,区别就是要比平时费钱:孩子的衣服,老人的衣服,鞭炮,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
还要加上亲朋好友走动的费用,总不能空着手去,亲朋友好友来家里拜年总不能连顿饭都不留人家吃,带来的孩子也要给红包。
毕竟是过年嘛,三五好友凑一起喝顿小酒,打几把扑克,搓两圈麻将,都得用钱。
假期虽然只有三天,但实际上十五以内都是年,大过年的,谁也不好意思抠抠嗖嗖怕传出去不好听。
话说我们的传统就是平时勒着过年使劲儿造害。
一个年过去算个账,得,去年一年的那点家底儿基本上清个溜光,只能继续努力,更加努力。这就是普通老百姓的常态。
甚至还有过个年欠下债的,然后用一年的时间慢慢还,到了下一年接着欠。就和农民种地似的。
东北这边过年的气氛比较浓厚,从全国来说,应该是风俗文化最浓的地区。
大街上就洋溢着一股子过年的喜庆味儿,白色的地面上到处都是碎红的鞭屑,家家户户的窗外都挂着大红灯笼,街上的人都带着喜气儿。
到处都是大红福字,各种对联,楹联,写满了各种祝福和祈福的文字。
一路走,到处都是相互大声问候拜年的声音,好像这个年过的所有人都精神了。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不绝于耳,带着孩子们从心底发出来的欢呼声,楼前楼后的疯跑。
公爵吱吱咯咯的压着积雪走到医院的路口。停下来。
小柳坐在那看着窗外,车停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好像一直在做梦似的那种感觉,一下子惊醒。
眨了眨眼睛:“到了呀。”
“嗯。”张铁军应了一声,有点担心的看着她,想问也不敢问。
小柳吸了两下鼻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抿了抿嘴,回头看向张铁军:“以后你能一直这么对我好不?”
“能,必须能。你……”
“我没事儿,想点事儿。”小柳拢了拢头发,做了个深呼吸:“现在回来,感觉有点陌生了,没有家的味道。”
她伸手握住张铁军的手:“嗯,这么握着你就踏实了。”她把脸伸过来:“亲亲我。”
张铁军就凑上去,慢慢品尝她温热的唇瓣儿,有股淡淡的甜味儿。
亲了一会儿,小柳的脸热了起来,眼神有些迷离:“好了,不行,我现在和你太容易起性了,一沾就着,真特么的。王八蛋。”
“这也怪我?”
“不怪你怪谁?”小柳剜了张铁军一眼,伸手到他脸上捏了捏:“让你害死了都。我回家收拾一下拿点东西,晚上住这头。”
“你……”
小柳摇摇头:“不用你管,你也管不了。行了你也回家吧,我走了。”
她又亲了张铁军一下,开门下了车,站在那跺跺脚整理了一下衣服,冲张铁军摆摆手关上车门走了。
张铁军坐在车里看着小柳走远,吧嗒吧嗒嘴,叹了口气。啥也干不了,只能等着结果了。
一直到小柳走远看不到了,张铁军这才调了个头,把车开回家里的车库。老爸的车也在。
过年这段时间张爸他们检修组没有活儿,晚来早走的也没有人管,大家都一样。长白班的也都差不多是这么个样子。
这个期间只要能对付的事情都会拖到十五以后,除非发生什么重大事故,不过那个机率相当低,可能几年也赶不上一次。
家里很热闹。
大姨一家,小舅一家,大姐一家,十口人,再加上老姨,家里的四口,张铁军一回来,十六口人,还有一条已经长的又肥又壮的黑狗。
好在现在家里地方有那么大,打扑克的在餐厅,看电视的在客厅,打麻将的在张爸张妈的房间,互不干扰。张爸就负责后勤餐饮。
小格格和小超人穿着新衣服拉着小手满屋子乱转,到处骚扰。
大盘子的瓜果梨桃,瓜子花生,各种糖块儿摆满了茶几,客厅的墙边垛着一件一件的健立宝和啤酒,还有成条的三五烟。
厨房的两个排气扇呜呜的转着,把屋子里的烟气排出来。
张铁军一进屋,黑狗就呼哧呼哧的跑了过来,热情的往张铁军腿上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