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饭没?”
“没,他走了我也懒得做。”
“他不走你也懒得做吧?我怎么听说是老史在家做饭呢?”
“我也做呀,谁得功夫谁做呗。”
周可人确实会做饭,而且做的还不错,不过她在家里也确实是很少做就是了,老史是个勤快人。
“快来,喝点热乎的。”张妈招呼周可人。
张铁军去拿碗筷,给周可人盛了粥过来,都是自己人也不用客气什么。
“借你家铁军儿用一下啊,老史把车开走了。”周可人坐下冲小柳和张凤说了一句。
“借呗,全须全尾的还回来就行。”小柳笑着应了一句:“回来我得检查。”
张凤看了看小柳,看了看周可人,又看了看张铁军:你俩有事儿?
张铁军没搭理张凤,给周可人剥了个鸡蛋:“文件我能接触吗?需不需要报备?”
“不涉密,你没事儿。”周可人点点头接过鸡蛋。
像这种没有涉密标注的文件,张铁军做为高级军官接触一下还是没事的,一般人肯定是不行。如果是标密,他也有资格,但是就需要报备一下了。
这个接触的定义并不是看。
张铁军送周可人去,车上就她们两个人,这就是涉密了,算直接接触,如果是三个人就不算。当然得地位相当的三个人。
其实现实中并没有那么严格,但就怕被有心人盯上使坏。这种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弄身上就是麻烦。
虽然自古以来常委会就是个筛子,但是规矩得守。
“妈呀,就是送个人都不能随便谁去呀?”张妈不懂这些事情。
“嗯,”周可人点点头:“要是随便谁都行我就不来麻烦铁军了,让安保出车就行。”
“还有这些说道。”张妈摇摇头:“真麻烦,我可弄不了这些。”
“那你家老史怎么办?”小柳问:“你俩还住在一起呢。”
“我从来不把文件拿回家,”周可人摇摇头:“宁可多跑几趟腿儿,下班就锁起来加章。麻烦点但是保险。”
“那应该,”张妈点点头:“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可不能马虎,到时候真有什么事儿不咬人膈应人的,有嘴也说不清。”
“其实平常没那么邪乎,”周可人笑着对张妈说:“就是这会儿情况不一样,有些事儿就比较敏感点儿。”
今年大会,明年从上到下都要换一遍,用老话说,那就是这会儿正值多事之秋,上上下下虽然表现的都有那么点泰然自若,但其实是人心惶惶。
各路人马都把脑袋削尖了给脚底板装上弹簧,那叫一个上窜下跳啊。丑陋至极。各种肮脏的勾当交易不堪直视,真的。
做事的还在傻乎乎的做事呢,实诚人在热心的等待,根本不知道这个社会事实上并不需要他们。
吃过饭,张妈拉着张铁兵收拾,让张铁军赶紧去送人办事儿,张凤拉着小柳和徐熙霞跑到屋里去小声嚓嚓。他俩是不有事儿?
急风骤雨,树枝都要打横了。
连廊已经不能遮挡风雨,张铁军护着周可人小跑着进到车库:“今天这雨有点大呀,应该是今年最大的一场了吧?”
“是比前几天大,阵雨应该下不长。”周可人理了理打湿的头发,甩了甩脖子。
张铁军去拿了毛巾来帮她擦。
“你在车库里还准备这个?”
“就是防备下大雨呗,都是干净的,你要不要披件衣服?”
“拿一件放车上吧,你还挺细心的。”周可人搂过张铁军的脖子亲了一口:“小柳是不是知道咱俩?”
“嗯,肯定是知道。”
“那她不闹你呀?”周可人笑起来:“她好像有点辣扯,挺厉害的人,嘎巴溜脆的。”
“不会。”张铁军去拿了件雨衣放到车里。这几雨伞的作用就不大了,还是雨衣合适:“上车。衣服湿啦?”
“还行,淋了点儿,没事。”周可人拿毛巾掸了掸身上,上了车。
车库门一开,风吹着豆大的雨点就砸了进来,这还是周边全是树木呢,要是空地得更猛烈,手法差点连车估计都开不了。
根本就看不清楚前面了,就听哗的一声前挡玻璃上就已经全是水了。
张铁军用遥控器关上库门,原地等了一下,把热风给了一些,这才打开雨刷器:“以后要是遇上这么大的雨你可千万别开车,马上给我打电话,知道吧?”
“嗯,我就找你。沈阳的雨好像就比咱家那边大,雨也要多些。”
“确实,这边是平原嘛,没遮没挡的河还多,咱们那是山区,不一样。”
车子慢慢从院子里开出来,到了大门外。这里的树木就密集了一些,前面还有大楼挡着,雨势一缓,感觉上没有那么惊心动魄了。
等绕出来开到大马路上,风更疾雨更骤,比在院子里又狂暴了几分,就感觉车都像要被吹走了似的。周可人就抓着张铁军的胳膊不敢吱声。
“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嘛。”
“我是女的好不?真是的,偏偏赶上这鬼天气,不去还不行。”
领导动动嘴,下面跑断腿,别说下暴雨,下刀子都不能成为理由。他们瞎的嘛,根本就看不到天气,反正自己又不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