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我俩合伙,这不是陈军调到市里去了嘛,她不想两边跑,就都给我了。搬到市里去了。”
“陈军调哪去了?还真没注意。我和他就是点点头,没什么深交。”
“支队呗,具体干什么我没打听。”
“那不还是借你光,没感谢感谢你呀?”
“用不着,都是朋友。”
高所想了想:“周可心儿,是南山老周家那个吧?仨丫头,她姐原来在城建那个,是不?”
“对,你认识?”
“不太熟,我认识周可人。周可人的事儿也是你给办的吧,去哪了?我就知道是省里直接下的调令。”
“在常委办,我一个哥哥帮的忙。”
区里分局和城建局是共用一栋楼,大门进来右一半是城建,左一半是分局,两边的局长和办公室都在三楼。
分局这边的人和城建的人都熟悉,周可人是办公室主任,打过交道很正常。
“我操,”高所震惊了一下:“那不是一步登天了?你现在这么大能量了吗?”
栗静拍了高所一下,不爱听他说粗话。
“大姐这事儿吧,我不揽功,事儿确实是我提的,但是结果我也确实是真没想到,当时我都懵。真的,那是我敢琢磨的?”
“结果在这,反正你给办成了呗,还不是你牛逼。你现在是在哪?”
“大军区宣传部,五级创作员。算是正经当兵了。”
“专业五级呀?那,五级……正师?”
“两毛四,副军待遇,牛不?”张铁军呲牙笑起来。
“牛逼,你这窜的也太快了,部队提的这么快吗?”
“表现好呗,我立过功。”
“那也有点太快了也,那再过几年你不得挂松枝儿啦?差别太大了。到时候可别忘了咱们呐,你这我可得抱住喽。”
“可别,凭你高哥的为人估计也用不到我什么,路子都摆在那。”
“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我们得慢慢熬,我这想调动的话至少也得一年半两年,是真羡慕。”
“部队更慢好吧?我这是虚的,又不当事儿。”
“虚不虚实不实的,待遇摆在那儿,到手的才是真格的。”高所摇了摇头,真的是实名羡慕:“等你混到三十来岁,一转业起码也是个副厅。”
“自己人,自己人,不带这么捧的,我都要飘了。你俩这是要干什么去?”
“你多大呀?”
栗静在一边听了半天,发现这个不是那种应付应付的关系,自家爷们是真心在和人家结交,而且听着也是真挺牛逼的人物。
就是看着感觉年纪不太大。
“你猜猜他多大?”高所笑着问了媳妇一句。
“瞅着不大。二十几?我猜不出来。”
“他虚岁才二十,十九岁。太能耐了,”高所感叹了一句:“我特么十九岁还在因为要买个足球和我爸沤气呢。”
“那最后给你买了没?”栗静笑着看了看高所。
“没,把我揍了一顿。”高所笑起来:“现在想想那时候多好啊,没心没肺的啥也不愁,现在我爸想揍我也揍不动了。”
“都一样,我也是从小被我爸揍大的,”张铁军说:“你看现在,多直溜,都是当年修理的好。”
“那是,”高所长点点头:“小时候不懂事儿,还恨过呢,长大了自己有孩子了才明白。你到是懂的挺早的,早点明白少走岔道。”
“你俩孩子多大?”
“六岁了,要上学了,淘的要命。”一提到儿子,高所长就笑起来,看来是相当满意。
他们两口子长的都不差,高所大个子大体格,孩子想来也差不了。
栗静长的有点小巧可爱的,瞅着特别年轻,张铁军记着两千年的时候她和这会儿也没什么太大变化,到是高所长那时候都有白头发了,一瞅像爷俩似的。
女人要说扛老,那就是真的扛老,像不长似的。
“你要去哪?”高所问了张铁军一声。
“回市里。我家搬市里去了,我就是回来看看店儿。”
“那你赶紧往回走吧,”高所长看了看时间:“就不留你了,我俩也有事儿,下次回来咱们聚聚。”
“行,那我就走了。嫂子,麻烦你了啊,等我再回来上门感谢。”
“没事没事儿,不用客气。”
“走吧。”高所长摆摆手:“有事打电话。”
张铁军上车发动,按了声喇叭走了。
高所长和栗静站在那看了一会儿,等车走远了,高所长摇摇头:“特么的,认识晚了。”
“怎么了?”
“我原来在选厂不是和老姜搭伙嘛,他和老姜熟。老姜去治安科就是他给使的劲儿,说实话我能来这边多少和他也有点关系。
认识的有点晚,交情没那么厚,明白吧?
他这事儿你尽心给办办,也不算什么难办的事儿,小丫头来团委陪着你正好,以后有什么机会给争取争取。”
栗静白了高所长一眼:“你到是巴不得我身边全是丫头,我真是服了你了。”
嘿嘿。高所长装傻:“走吧,耽误半天了都。”
张铁军直接回到市里。已经不早了,他把车停进车库,已经要到五点了。
看看时间,他从车库里出来,就站在大马路边上往南看,果然没过多一会儿,就看见一身夏装的周可丽走了过来。
她走路和周可人周可心都不一样,那姐俩都是头正颈直型的,走路挺胸抬头一般的挺拔,周可丽就比较普通,还会晃。
张铁军就看着她晃晃悠悠左看右看慢慢腾腾的走过来,一会儿拍拍树,一会儿又站在那抬头不知道看着什么。
这会儿从市局那边走过来,一直到新华书店门前,全都是大树,都有个几十年的样子了,又高又壮的,夏天全是小鸟在枝桠里穿梭跳跃鸣叫。
不过就算她不东瞅西看的,估计这么远她也看不到张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