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了一夜。
早晨起来,感觉周可丽的皮肤都有光了,大眼睛布灵布灵的透着精神。
女人是需要蕴养的,这话绝对没错。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就起的有点晚了,急忙的收拾了下来吃了早饭,周可丽美滋滋儿的上班去了。
两个人下来的时候,老张家全家都已经吃完解散了,张爸回选厂上班,张铁兵去上学,张妈今天约了大姨和小舅妈不知道干什么。
话说大姨和小舅妈不上班?好像老太太去了沈阳,老妈的心情就也无拘无束起来了似的。
张铁军回家陪大欢欢玩了一会儿,带它到楼顶上撒欢儿,楼顶的小花园已经颇具规模了,大的小的五颜六色的花开的争奇斗艳的。
大欢欢知道那些花是张妈的最爱,去闻都小心翼翼的,跑也是躲着。它已经严重掌握了在这个家混吃混喝的真谛。
凉亭里挂了两个鸟笼子,张铁军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鸟,反正吱吱喳喳叫的挺欢实。就差鱼了,估计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花鸟鱼狗猫这些东西都齐活,那就说明张妈是真的过的舒心开心了,活的很轻松。张铁军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想当年,张铁军刚会走路那会儿。
虽然那个年代物资贫乏条件困难,老张家只有一间十几个平方的小平房,但那是张爸张妈最快乐的时候。
那个时候张爸在厂部,张妈也有工作。
那是个十八块钱可以养全家老小八口人的时代,张爸张妈的月收入有六十多块钱。
张铁军恍惚的记着,家里的院子里种满了鲜花,房顶上养着上百只鸽子,窗台上摆着鱼缸,黄的红的黑的金鱼在里面慢慢的游动。
家里的大狗天天陪着他玩耍,还知道保护他。
在七十年代初中期那些年,张爸张妈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
然后有了张铁兵。张铁兵两岁的时候,张妈病了,家里的生活急转直下,从富足安逸到一贫如洗负债累累。
从那个时候起,张铁军就几乎没听到过妈妈唱歌了。妈妈的嗓子坏了。
干活,种地,养猪,还债,成了生活的全部,一直到张铁军上了初中。
说起来也就是十来年的时间,好像很短,但其实是那么的漫长。
现在,一切都好啦,也不算晚。
站在自己的领地里,张铁军心里满满的幸福,自豪。老天爷,我谢谢你。
大欢欢跑够了,回到张铁军脚边哈哈的喘着粗气。
张铁军带着它回来,给擦洗了爪子:“行啦,跑够了,你自己在家玩啊。”
大欢欢不乐意,不高兴,但是对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主人没有办法,只能趴在那看着张铁军换好鞋关门走了,徒劳的呜咽几声。
没坐电梯。
张铁军走消防楼梯到楼下于美人的房子里看了看。
他还是头一次来。门口摆着拖鞋,沙发和电视蒙着床单,屋子里也置备了被褥和生活用品,睡衣这些。都是全新的。
看样子于美人平时都会过来看看收拾一下,屋子里不像是几个月没有人的样子。
也是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大美人了,还是有些想念的。张铁军拿出本子,撕了一张下来,在上面画了一个笑脸放在茶几上。
又到十楼。
和小黄的角斗室里窗明几净,一看就是天天收拾。小黄确实是个勤快人,做家务是一把好手。
看了一圈,张铁军出来到周可人的屋里,挽了挽袖子把屋子打扫了一下,擦擦灰拖拖地,把床上的被子拿到阳台晒一下。
沙发上弄湿的那一大块当时确实是看不出来,现在时间长了,不用太仔细就能看到额淋。张铁军拿湿毛巾擦了擦。没什么用。
这东西还有腐蚀性吗?
BB……BB……BB……
张铁军站在那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自己的BB机在响。这玩艺儿可是有时间没响过了,都要忘了。
从包里拿出来看了看,是本市的电话,看号码应该是在地下商场附近。谁呢?张英?不会,她会用办公室的电话。
拿起电话回了过去。
“谁打传呼”
“我,李美欣,是张铁军不?”
“……是我。你怎么给我打传呼?有事儿?”
“我就不能找你呀?”
“能。你来市里啦?在哪?”
“在站前呗,挨着地下通道口这个报亭,公用电话。你在哪?”
“我在楼上,找我有事儿?”
“我过来找你行不?”
“行。”张铁军想了想:“你从地下通道穿过来,在邮电门口等我一下。”
“电报大楼呗?行。你快点啊。”
张铁军想问问她是几个人,想了想还是没问。这么打传呼过来,肯定是她自己。
把沙发上的额淋又擦了几下,张铁军去把毛巾洗了洗晾上,擦干手背起皮包下了楼。
没开车,就顺着大街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的本市,大部分都是老楼,马路边的树木很多,都是那种高大的白杨树,自行车车来车往,汽车也不少。
空气中飘浮着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的阵阵肉香,还有港台明星的歌曲,行人穿着时尚,走路也都是不急不缓的,脸上带着笑容。
多么美好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