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不说,好好的就行。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别在外面待时间长了,你现在也顾点家,都有孩子的人了。这边还有小秋想着你。”
“知道。我这边处理好马上就回来。”
“唉,”张妈叹了口气:“回来是不是待几天又得走?这马上要十一了。十一过了就是年底又得张罗大年晚会。真忙。”
“忙几年吧,现在我岁数也小,打打基础,等过几年就轻快了,能不管事就不管,就在家待着。”
“你猜我信不信?工作忙点到是没什么,你把家里安排的利利整整的就行,现在我一想起来都愁的慌。就这么一辈子啊?能不能行?”
“能行,放心吧,咱家后院绝对不烧不起来。”
“收收心吧。”张妈沉默了一会儿,说:“该玩也玩了,该作的祸也作了,现在都四颗星了,孩子也有了,你该定定性了。”
“嗯,我明白,你就放心吧。”
“我现在也管不了你,也就是唠叨几句还怕你们烦。自己多想想吧。”
“别呀,能管了,我还没有二十岁呢,该削得削。”
“你可行了,就会数嘴。挂了,我听我孙子哭去。”张妈挂断了电话。
也是,现在除了哭也没有别的声音。
张冠军出溜了过来:“打完电话啦?这家伙,打电话都得比我多用好几倍的时间,你说你累不累?”
“我爱意,我乐在其中,某些人就羡慕去吧。”
“可拉倒,这个我还真不羡慕,我要想找什么样的我找不着?只要你有钱有势,保证每个女人都是死心塌地的。
累挺。我媳妇儿你嫂子想要大明湖的照片儿,去哪弄几张去?要不明天再去一趟拍几张?”
“边上邮局就有明信片,你找几张风景的给嫂子邮回去不比你拍照片强?还有纪念意义。写几句好听的。”
“那我还是给我女儿写吧,等她长大了看一看。”
“你猜我信不?”张铁军看了看张冠军:“别写的太肉麻啊,那玩艺儿是明信,谁都能看见。”
张冠军撇了撇嘴:“我字儿写的不好看,特么的,要不你帮我写写?”
“这东西哪有找人替的,你就一笔一划写就行了,别爬拉,也是一种纪念。等你七老八十了拿出来看看,多有意义。”
“我不知道写啥。”
“用我给你出个主意不?”张铁军笑着看了看他。
“你肯定没憋好屁。”
“给嫂子和侄女的你感觉呢?胡扯。给嫂子的你就写一个字,人字下面一个心,别的什么也不用写,写大点就行了。”
张冠军想了半天:“什么字啊?这特么念字儿吗?两个人才是字儿吧?”
“你有病,你将来是不是笨死的?写个怂呗?你心里有俩人。诶?可以呀,两个人一大一小,合适,正好表个态,你在她们面前就是怂。可以可以。”
“我操,心上人的意思呗?”
“嗯。没看过杨绛和钱中书的故事?一字信嘛。”
张冠军想了想:“怂和您是吧?”
“对头。你就写怂吧,把两个人字写一大一小。”
“嗯,这个还是那么回事儿,比你那人字下面一个心强,那也不是字儿啊,像写错了似的。”
“有这么个字,不过上面是入,入心,念扎。还有上面一个叉下面一个心(乂),念义。无知。”
“一个叉?”张冠军抽了抽脸,在那寻思这个叉是个什么叉。
“就是一撇一捺,念义,治理安定的意思。”
“就是把义字的那个点儿拿掉呗?”
“嗯,真聪明。”
“你去死吧你。”张冠军过来就是一脚。
“踹我是不?有能耐你明信片上不写怂。”
“那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关你屁事。”
“……从来没见过你这等厚颜无耻之人。”
“不听你逼逼,睡觉。”张冠军抻了个懒腰回房间去了:“你也早点睡吧。”
“说不过就跑是不?”
“这是战略性撤退。”
“你干脆说转进得了。”
“滚,你才是小日子。”
打了几句嘴仗,两个人分头睡下。转眼就是第二天的清晨。
壬申猴年八月初六日,宜会友合婚,纳财,买衣服。
天气阴沉,今天的济南有小雨,不大的东北风缓缓吹过,体感有些凉意。
张铁军拽着张冠军下楼,在偌大的水泥操场上跑了几圈儿,把张冠军都给累的吐舌头了。
“不跑了不跑了,不行了。”张冠军摆手示弱,就想直接躺在地下。
“不行,继续,可以跑慢点儿。”张铁军拉住他:“你得坚持一下,你这身体必须得锻炼锻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