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东方尚品商场的食堂,里面的大部分菜品,二叔一家人一年都舍不得吃几次,一点都不夸张。
虽然说九三年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当初炖菜不舍得放油放味精的年代了,但是对于农村人来说,肉仍然是奢侈品。
一年到头吃个三斤五斤的那都是上等人家。
舍不得是一方面,是真没钱,而且想买点肉得跑出去好几公里远,太不值当。也就是年底杀年猪能落几顿肉吃,再熬一大坛子猪油当荤腥。
油滋啦都是顶顶的好东西。
二叔家这两年因为张铁军和张爸张妈的不断填补,日子那是比以前好的太多了,债没了,大人孩子穿上了新衣裳。
但是你让他天天吃肉,那不可能。
在他们的认知里那就有点太败家了,半个月一个月吃一点儿肉给孩子解解馋那就是正经的好日子。
这几年农村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盘剥和压榨这对亲兄弟对农民不离不弃,一直到九八九九年雪上加霜全面爆发。
今年会出台一个决定,要求各地切实减轻农民负担,但我们都知道,这东西其实就是口号,完全是空谈.
不但没能起到减负的作用,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一直到零六年才有了实际行动,全面减免各种税费提留什么什么的,反正,确实是减轻了农民很大的压力,但收钱的事情也并没停下来。
你喊你的我搞我的,县官不如现管,不收费去哪里搞钱?是吧。各种奇思妙想多端巧计应运而生。都是为了搞钱,不磕碜。
说句实话,要是这些心思都用在正道上,农民的日子早就不知道有多好了。
二叔一家被安排在小黄家右手隔壁,他家就三口人,大两室怎么住都够用。
这一层楼四家就算是安排满了,不过于家娟不会搬过来,始终空着一家就是了。
张铁军带着二叔二婶儿到新房里参观,小黄吃完了饭出来正好听到声音,悄么声的溜了进来:“铁军儿。”
“二叔,这是小黄,我的好朋友,就住你家隔壁屋。这是我二叔二婶儿,亲的。”张铁军给三个人介绍了一下。
“二叔,二婶儿,”小黄就叫人:“什么时候搬过来呀?以后要是有事儿需要帮忙的就喊我。”
“得先给孩子办个转学,”张铁军说:“要不你去给办办?”
“就对面呗?行。”
“等我把孩子户口先转过来吧,落在我家,然后你给跑跑转学,我不一定有时间。”
“嗯,你让你家婶儿把户口本啥的拿给我就行,反正我离的也近。”小黄盯着张铁军的眼睛看了看:今天你下楼不?
张铁军点点头:“那你先去忙吧,我陪我二叔二婶转转。”
“嗯,那我等你啊。”小黄和二叔二婶儿再见,笑着出去下楼去了。
“这身衣服是哪的?”这些机关单位二叔是一个也不认识,就知道铁路的,见过的最大干部就是支书了,还没见过几次。
“技术监督局。她家左手边住的是我小舅,在检察院上班,最后那家是空着的,还没搬过来。以后慢慢你们就都认识了。”
“这楼上现在人家多不?”
“不多,都是咱家自己人,后面两栋楼住的是市里和钢铁公司的干部,别和他们呛起来就行。”
张铁军带着二叔二婶儿把屋子里看了一遍,给他们讲了讲卫浴设备和厨房的东西都怎么用。两个人都相当拘谨,有点不太敢动的样子。
太豪华了,听都没听说过的东西。
“电视冰箱洗衣机让我拿去给职工抽奖了,等下午我让人给补上来,别的,基本上也不缺什么了,你们就带几件像样的衣服过来就行。”
“不用带行李呀?”
“不用,什么都不用带,你们家里的在这没法用,我叫人给你们拿过来。”
这边农村住炕,用的被子褥子都没法用在床上,不一样,都得重新买。其实他俩的衣服也不太合适,也得重买。
这个年头农村和城市之间的差异太明显,太巨大,衣食住行都完全是两个世界。二叔这会儿还穿人民服呢。
转了一圈,张铁国把二叔二婶送到楼上家里,自己下了楼。张妈下午会安排车送两个人回去,就不用他管了。
来到十楼,换了鞋挂好大衣进来,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去洗了洗手脸,轻手轻脚的进了卧室,以为小黄睡着了,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一道流水潺潺的溪谷立在眼前。
小黄正闭着眼睛在溪谷岸上搓弄,把水抹的到处都是。
听到门声,小黄动作不停看着张铁军,还张了张让他看清楚一点儿:“快来帮忙。”
“你这个样子还用帮忙吗?”
“要,自己弄累。没舌尖软乎,也不热乎,没有你好。”
“我就是你的工具呗?”
“嗯哪,大宝贝工具,快点来,你在那看热闹啊你。”小黄冲张铁军招了招闪着水光的白嫩小手:“磨磨蹭蹭的。”
张铁军脱了衣服走过去,在她举着的手上闻了闻,亲了一下,就被湿漉漉的搂住了脖子,艳红的嘴唇亲了上来:“好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