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病啊,得治。”张铁军摸到扯绳拽了拽,把里面的别扣拽开,门就开了。
刘婷家院子里又没有狗,也不知道小明是怕什么。
大门打开,里面的屋门也开了。
刘婷裹着个军大衣站在那看着大门口,大眼睛晶亮晶亮的:“小明你没上班吗?”看了张铁军一眼。
“上了。你妈在家不?”
刘婷憋着笑:“没,进来吧。我姐在家。”
“……那还不如你妈在家呢。”
这丫头长的是真好看,又文静又性感的就特别复杂,笑起来很迷人,声音也好听。
她家虽然在这边住着舍宅,家里条件相当好,她姐夫也是个能耐的,这几年没少挣钱。
刘婷比小明稍微矮那么一丁点儿,穿上高跟鞋就得比小明高。
走到屋门口,刘婷往边上让了让,让两个人进屋,张铁军看了看她:“不认识我啦?”
“啊?”刘婷看了张铁军一眼就扭头去看小明。
“我第一回来你家就是他陪我来的,你忘啦?张铁军。”
“记住没?”张铁军就笑:“没有我他连你家门都不敢登,还哪有现在的美好时光?”
“你可快进去吧。”小明推了张铁军一把,两个人穿过厨房进到里面。
她姐姐也是个大美女,个头也高,烫着大波浪相当有气势,模样上和她相比就略有不如,没有她那么精致。
两个人进来,她姐姐正坐在炕沿上嗑瓜子儿,扭头看了看他俩点了点头:“来啦。”
这边的舍宅都是北炕,屋子里面感觉上有点光线不太足。
小明拉开电灯,几个人就在炕沿上坐下来。
“外面冷不冷?上炕暖和一会儿吧。”刘婷走到小明身边,眼睛在打量张铁军。
过去,在东北家里来了客人,请上炕就是最高的礼节,是对客人最大的尊重,是拿对方当家里人的意思。
后来城里都改成了床,也就没有这么个说法了。
主要是请人家上床好像有点不大好说出口。
“我怎么瞅你这么眼熟呢?”刘大姐看了看张铁军:“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也不对呀,你这个头长相,我见过应该能记住。”
“我也感觉面熟,小明说他原来还来过咱家呢,我没想起来。对不上号。”刘婷在一边点头。
“他原来个头和我差不多,上次来的时候,刚毕业那会儿。”小明说:“谁想到他这两年噌噌就窜起来了,现在比我高半头了。”
“不是,我就是瞅他眼熟。”刘大姐摇了摇头,盯着张铁军看:“咱俩见过没?”
张铁军笑着点了点头:“肯定是见过,我上次陪小明过来你也在家,你妈也在家,你还给我递的瓜子儿。
你好像特别喜欢嗑瓜子儿。”
“她牙都嗑豁了。”刘婷在一边笑,揭姐姐短。
“铁军儿年年上晚会儿,”小明说:“国家台的,七一八一十一,大年晚会儿,能不熟嘛,年年看。”
“你是明星啊?”刘大姐眼睛一亮。她没有妹妹那么精致,但是比妹妹多了一种妩媚,很诱。
“我是当兵的,进厂以后就去当兵了。”
“文艺兵啊?”
“不是,我是正规兵,去唱歌是完成任务。”
“文艺兵好像是没有军装哈?”刘婷问了一句。
“现在有了,去年五一开始统一着装,就是没有军衔。文艺兵也是不一样的,内部有划分。”
刘大姐问:“那你有军衔没?”
“有,我不是文艺兵。”
这姐俩不去搞审讯真的有点屈材了,这一句一句配合的天衣无缝的。
“你们猜猜铁军现在是什么衔儿?”小明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好朋友都是会因为对方的成就而感到骄傲的。
“什么衔?当官了呗?”刘婷看了看张铁军:“你是啥官儿?”
“毕业才去的,”刘大姐想了想说:“这也就是两三年呗。少尉?了不得中尉。那也够快了,混的不错呗。你家里有人哪?”
“这个还真没有,我爸就是普通工人。选厂的。”张铁军接过刘婷递过来的桔子。
“累死你们也猜不出来,”小明笑起来:“铁军刚参军就是一毛三了,没几天就是两毛一,嘎嘎狠,就问你们牛逼不牛逼。
去年回来两毛四,你们猜现在是啥?”
“总不能是少将了吧?”刘大姐手里的瓜子都掉了。
“还真是,吓人不?说出去谁敢信?”
“我现在都不信。真的假的呀?坐火箭呐?真的吗?”刘大姐冲张铁军闪起了小星星。
“我这个就是待遇,不算数的,不是指挥系。”
“是不是就完了。”
“是。”
“你还说你家里没人?也不对呀,有啥关系呀敢这么干?将得军部批了吧?”
“嗯,得最最上面批。我就是运气好,立了两次功,就给了这么个待遇,是虚的。”
“你真厉害,”刘大姐在胸前抱着手看着张铁军:“你太厉害了。咱俩照张相呗?
……你没穿军装,你哪天穿上军装咱们照张相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