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招呼张铁军过去吃饭,瞪了张凤一眼:“哈哈哈,哈哈哈,像个疯子一样,就不能老实点儿。”
“老太太你是不是又瞅我不顺眼了?你是不是想打架?”张凤瞪了回去。
老太太就笑:“我打死你。撒冷的过来逮饭,都不饿呀?等吃过了又该吵饿。”
“她天天骂我,你管不?”张凤拱了张铁军一下告状:“你帮我打她。”
“你感觉我能打得过她吗?”张铁军抱着女儿走到餐厅。
两个孩子加辅餐以后就能上桌了,特意给他们做的加高的小凳子,还有个小桌板,坐在里面和大人一样高,也不怕他们爬出来。
不过还是太小了,还不能自己吃饭,需要大人一勺一勺喂。需要这样喂差不多一年的时间。
而且不能让他们这么坐在凳子上太久,腰颈都受不了。
重在参与吧,主要还是培养他们吃饭的习惯,定点定时。看就是学习的过程。
每人一小碗白菜瘦肉粥,半颗鸡蛋。
他们还不能吃盐,只放一点点酱油借个味儿。黄大姐在这方面还是相当令人满意的,做的特别好。
张铁军感觉,如果黄大姐去做个月嫂肯定是没问题的,可惜这个时候还没有这个职业。
月嫂算相当赚钱了,不过也是比较辛苦。
老太太在沈阳住了这么一段时间,身体明显的好起来了,骂人有力气,吃饭都能多吃半碗,瞅着就让人高兴。
张铁军也不敢贪心,就希望老太太能活过两千年,比上辈子多活个四五年。当然了,这个是越多越好。
洗的干干净净的现拔小葱,现剥生菜叶,菠菜苗,滴溜红的水萝卜,炸的油汪汪的鸡蛋酱。
水萝卜
“水萝卜都下来了啦?”
张铁军顿时就开始吞口水了。这东西和西红柿一样,在张铁军小的时候都是当水果吃的。
“那还不快,这东西撒下去几天就能长一茬,能一直吃到秋儿。”
“你快吃,我弄妞妞。看把你给馋的。”王姐笑着过来把妞妞抱了过去,放到她的专属小凳子上。
两个小家伙也是习惯了,坐在凳子上放下小桌板就开始流口水,坐的板板正正的等着开饭。
张凤就咯咯笑起来:“你看他们爷仨,像不像?一看到吃的眼睛都放光。”
自家种的菜和菜市场买回来的菜永远都不是一个味道,那是真好吃,是纯天然土生土长的,能不馋吗?
这个年代的人还没有经历过各种催生素膨大剂农药残留,根本就理解不了张铁军心里的那种感受。
“这要是弄点水饭就圆满了。”张铁军捋了一把小葱沾了酱咔嚓咔嚓吃起来。
“那还不到时候呢,这会儿吃水饭可不行,凉胃。”黄大姐一边喂乐乐一边说:“等上了暑我给你弄,那还不简单。”
“水饭用什么米?”王姐在一边问了一句。
“大米小米,高梁米,苞米茬子都行,”张铁军说:“二米饭其实也行,我吃过,弄好了都好吃。”
“那东西主要还是看水,”黄大姐说:“水得好,不能用自来水儿。”
“井水或者山泉水,夏天冰手那种。”张铁军咬了一口水萝卜:“还是井水最好。”
“现在可没有井喽,找都找不着,山泉到是没给祸害,就是得走远点儿,得去爬山。”
……
一顿饭吃到一半,小柳回来了。
“好啊你们,现在吃饭都不等我了,难为我还想着给你们带好吃的。”
“给你留着呢,谁让你回来晚了?”张凤扭头看了看小柳:“带什么了?”
“板鸭。这个可不是拿大鹅糊弄那种,是真鸭子。”
南京板鸭是在八零年左右,在本市这边红火起来的。
刚开始的时候都是一些南方人骑着自行车串胡同叫卖,一边卖一边各家收鸭子绑在自行车后座上。
那是一道嘎嘎的风景线。
后来就火起来了,吃的人越来越多,也允计个体户经营了,就开起了店面,从串胡同变成了座商。
外地人也做,本地人也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聪明人用大鹅代替了鸭子,然后就普及开了。
鹅的价钱和鸭子到是差不了多少,但是它大呀,肉也更实诚一些,压称。半只鸭和半只鹅能一样吗?
像张爸他们这些在农村长大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城里人是分辩不出来的。
小柳换了鞋提着鸭子走过来,伸手去张铁军脸上摸了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想亲就亲呗,还不好意思啊?”张凤斜了小柳一眼。
“你去死。”小柳脸就红了。
“给我,我去切开。”王姐站起来去接鸭子。
“不用。”小柳把手躲开:“你吃饭吧,切好的,我就装个盘子就行。”
“我去吧。”张铁军站起来,搂过小柳亲了一下,接过鸭子去了厨房,顺手把给小柳留的菜端了出来。
早芸豆下来了,炖的芸豆土豆五花肉。其实肉就是借个味儿,不放肉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