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给你们一颗定心丸,”张铁军说:“咱们公司的自有资金足够完成所有项目,咱们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那……老板,我知道我不该问,但是……我能知道咱们资金的来源吗?我就是随意问问,如果不方便老板你可以不用答我。”
“没什么不方便的,”张铁军摇摇头:“我在成立投资公司以前在国际期股市场混了几年,运气还不错,挣了点钱。
结束期指交易以后,为了管理方便,这才成立了这家投资公司,主要就是管理运作这笔钱,在国内的项目只是一部分。
今年咱们在香港申报了五个项目,其中有一个是咱们的总部计划,这个你重点盯一盯,保质保量的尽快完工,以后咱们就有家了。”
“好的老板。”沈洪兴莫名的就有一点激动,拿出工作笔记记了几笔。
打工是为了什么?当然是赚钱,那怎么才能保证赚钱?当然是老板有花不完的钱,沈洪兴感觉自己是被幸运之神照顾了。
至于为什么老板不是闻名的财阀,那还用说?老板神秘呗,不想出头露面。真正的大富豪哪个不是这样?
那些摆在明面上的,都只不过是人家刻意推出来吸引目光的罢了,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
……
话说蒋卫红那边,他拿了钥匙下楼在饭店停车场里找到了车,一台九成新的蓝色桑塔纳。
他检查了一下车辆,调整了一下座椅和后视镜,坐到车里拿出地图,仔细的记一下,这才信心满满的把车开出了停车场。
出来左转,他还默念了一遍:小什字,较场口,七星岗,两路口,这明明就是一条大直路嘛,虽然不那么直溜。这能走丢?
刚才几个人已经把到公园路这边走了一遍了,蒋卫红轻松熟练的把车开到了这里,看着眼前的大直道轻轻一笑,踩一脚油门就到了较场口。
然后,他就懵了。
他知道不能右转,但是左边怎么有两个并着的路口?
他把车停到路边,拿过地图仔细的看了看,很快就确认了是哪条路,松开手刹哼着歌儿继续前行。
和平路到中山一路,轻松拿捏。
中山一路到中山支路继续拿捏,到了中山支路,蒋卫红感觉就有点不太对劲,有点懵了。这特么怎么这么多路口啊?
路就没有一段是直的,不断的转弯爬坡下坎就不说了,还要在不断的转弯中快速分辨出正确的路口。
九三年这会儿渝城的道路还没有经过拓宽修整,都是又细又弯像鸡肠子似的,路口多的不得了。
而且到这边的路上车辆就多起来了,这会儿也没有什么限制限行,摩托车面包车轿车卡车公交车,三轮车,人力车。
还有行人和挑着重物的棒棒。
蒋卫红就感觉有点转,那种除了自己以外什么都在转动的转。
停下车闭目缓了缓,又拿过地图仔细的看了看,又抬头和外面对照了一下……特么没对明白。
出来的时候张铁军就忘了和蒋卫红说,在渝城千万不要过度依靠道路指示牌,相信它还不如找老乡打听一下问一嘴。
就算到了三十年以后,外地人想靠着路牌把渝城的道路走明白,那也是一件难度相当相当高的事情。
而且,这边最大的特点还不是这,这边最大的特点是,只要你一不小心错过了一个路口,就真的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想轻易绕回来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免不得来个城区半日游,或者再陷入另外一个迷局……越走越远。
蒋卫红老脸一红,放弃了,下车招了一辆出租车过来:“同志,能不能带我去一趟鹅岭?我跟在你后面,车钱我照付。”
“到鹅岭啊?是不是哦?”出租车司机有点怀疑,看了看蒋卫红的车牌,是本地车呀:“你要去那点做啥子也?”
“那个,你能不能,慢点说?普通话能说吧?我听不太懂。”
“我说哩豆是普通话嘛,我们说的豆是普通话撒,好懂的很,爪子嘛?”
“我说话你能听懂吧?”蒋卫红再一次放弃了,掏出钱递过去:“你带我去鹅岭,就到部队大院门口,这钱你拿着。”
出租司机看了看蒋卫红,看了看桑塔纳,又看了看蒋卫红手里的钱,十块钱。他舔了舔嘴唇:“都,都是给我哩呀?”
蒋卫红大概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把钱往前递了递:“拿着,在前面带路。部队大院儿”
这会儿渝城的出租车车型有点杂,有老上海,也有和本市一样的大头鞋,菲亚特126P,还有菠罗乃茨和拉达,大金鹿。
也有尼桑和马自达。
尼桑和马自达自成一档,起步价五块,一公里八毛。
其他品牌的出租车起步价三块,一公里六毛。没有空调的车一公里是四毛钱。
菲亚特,菠罗乃茨和拉达在渝城做出租车的时间并不长,毛子和北欧的车没有空调,适应不了渝城闷热漫长的夏天。
长安厂也正是看到了出租车面临的问题,抓住这个机会引进了奥拓。两年以后,长安专门推出了出租车型奥拓,全面占领了市场。
“要得,我,慢,慢,开,你跟到,跟,到,稳,一点。”钱拿到手,出租车司机喜笑颜开,连说话都刻意的一字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