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六年,能把名字叫全就已经相当厉害了,一个班里有些完全没有印象的很正常。
但是反过来,班干部,学习成绩好的,打架厉害的,体育成绩好的,全班同学差不多都能记住他(她)。
张铁军就是属于这种,虽然他那时候体育有点拉稀,但是学习好,班干部,打架也挺行的,在学校里也是个名人,不限于本年级。
体育那就不提也罢,他的长处是力气大身体好,但是加点严重偏门,敏捷是一点没有,跑个百米人家都到终点了他还在中间晃荡。
主要是体育比赛就没有引起向上仰卧起坐啊,相当不公平。
然后吧,他还是班干部,活跃分子,年年运动会老师都会给他报好几个项目,都不带通知他的,年年都要上去丢人现眼。老出名了。
至于什么项目,当然是没有人报的项目呗,短跑长跑必不可少。
长跑的话他耐力还行,虽然拿不到名次吧,也不至于太丢人,但是短跑……别人像一道闪电,他像一条鼓涌的特别欢实的毛毛虫。
基本上都是人家在终点汗也擦完了水也喝完了,围在一起等着他。那场面就相当的温馨。都快要成为每届校运动会的保留节目了。
到现在他还能想起那些丑陋的嘴脸,那一张张发出哈哈哈声音的大嘴和活动的小舌头。
特么的,羞涩的记忆活过来了。
传呼机震了震,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于家娟呼的:黄姐中午到。
毁灭吧,这几天真的是要被榨干了,一个一个都像旱了多少年似的,就知道要,要,都不带歇气儿的,一天到晚都排满了。
关键是于家娟和小黄还搞到一起去了,小黄那一个人就能和张铁军打成平手啊,吓人不?
这其实还不是最恐怖的,要是周可人和小黄搞到一起……张铁军打了个寒颤,阿米豆腐,罪过罪过,可不敢想啊。
不至于不至于。太特么可怕了。也就是他这会儿实在是年轻,二十岁,像小毛驴子似的,再加上手法也比较纯熟。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一句话: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当然是全部都要。
这话一听就不是成年人说的,说这话的肯定是个小孩子,成年人绝对,绝对,不可能全都要,因为成年人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往血管里打枸杞都来不及呀,扯特么犊子全都要。谁爱要谁要。
打住越来越恐怖的思维,张铁军拿起电话给于家娟打了过去:“姐,今天中午我初中同学和老师过来,中午我没时间。”
“我就是和你说一声,你自己安排吧,有事儿你就忙。小周不在呀?”
“在,在边上看书。”
“哦,那你忙吧,少喝点酒。不许喝。”
“嗯,我不喝酒,就是好几年没见了,聊聊天什么的。”
“那你忙,我俩说会儿话。”
“谁呀?”挂了电话,周可丽问了一句。
“于家娟。”
周可丽想了想,不认识:“谁呀?”
“选厂的,她弟弟是我同学。小学同学。她爸八几年就开始在街里摆摊卖毛线和服装,就在原来老派所房头那个路口。”
“于老万哪?”
“对,他大女儿。她家爷们是你们一个系统的,在交警支队。”于家娟的老爸在矿区算是赫赫有名了,最先富起来的那一小撮,最早的万元户。
“交警我不熟,我连车管所都没去过。中午我去不去?”
“去呀,我老师同学,正好认识一下呗,就是吃个饭。其实我最不愿意参加这种聚会,感觉没什么可说的,我又不喝酒。”
“孩子,学会成长吧,”周可丽放下书抻了个懒腰,在张铁军头上撸了两下:“成年人的世界,哪有什么乐意不乐意。”
“那有啥?”
“强奸和被强奸,反正都得受着,还不兴叫唤。”
“你现在说这话脸都不红啦?”
“跟你学的。”
“你跟我学啥了?”
“跟你学……酿酿,酱酱,我都不好意思说,反正没好事儿。大流氓。”
张铁军把她搂过来,在肚子上做个深呼吸:“等晚上好好教你,学不会就揍。”
“我不,你总故意叫人害臊,那,那姿势多难为情啊,难为你怎么琢磨出来的。不是好人。”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你敢。”周可丽低头咬耳朵,磨牙:“给你咬掉。”
“你怎么现在这么喜欢咬耳朵?”
“好咬呗,薄,长的地方也正好,还是脆骨的。我可喜欢嚼脆骨了,猪耳朵也可以。”
“我靠,你以后离我远点,别哪天真给我咬下来了。太吓人了你。”
“就咬你,哪天给你那咬下来。”周可丽抱着张铁军亲,一下一下的。
一直腻乎到时间差不多了,两个人这才收拾了一下下楼,到二楼中餐厅去张罗准备午饭。
也不知道具体来了多少人,这几个家伙也没说打个电话说一声,就先安排了三桌,估计应该是够用了。
能来三十多个人?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