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一”
“没有万一,看你就是闲的,什么不是自己孩子?咱们家是缺穿还是缺吃?”
“哼哼哼哼,不和你好了。那你起名儿,把名字起好,要好听的。”
“男孩儿就叫张小煦,和煦的煦,女儿的话就叫张小悦,喜悦的悦。”
徐熙霞跑过去拿来本子和笔,把两个名字认真的记了下来,看了看:“还行,挺好听的,这个煦是什么意思?”
“温暖。春风和煦,也指清晨的阳光。”
“嗯,好听。奖励你。”徐熙霞凑过来亲到张铁军嘴上,亲了一会儿自己软了:“想你了,想。”
“乖,我这饭还没吃完呢,就说让你老实点儿。”
徐熙霞嘿嘿笑,舔了舔嘴唇:“咸蛋黄味。”
“这个鸭蛋哪买的?腌的确实挺好的。”
“咱们厨房自己腌的,好像腌了不少。姥姥爱吃这个,她说她原来那个时候想吃都舍不得,好容易吃一个要抠好久。”
张铁军咂吧咂吧嘴,点了点头:“那确实,那个时候一个咸鸭蛋不抠一个礼拜半个月的都感觉败家,就用筷子沾一沾带点味儿。”
“我没经历过,不知道。你经历过?”
“我小时候就在姥姥家长大的,在农村大山里。高梁米饭。苞米茬子都算是好东西,从小种地,扒苞米挖土豆,不过那个时候特别快乐。”
“姥姥说你胆子可小了,一个人都不敢出院子门。”
“……这老太太,这事儿都说,胆子小怎么了?那院子门出去就是大山野林子,小孩子害怕不是正常吗?
那时候老鹰狐狸啥都有,还有狼,野猪,还能听到老虎叫,长虫都跑到院子里面来,谁不害怕呀?”
“姥姥说能抓兔子和野鸡,说哪哪都是,一冬天能抓好些。我想去看看。”
“那到是真是,我姥爷那会儿冬天就天天上山打猎,抓这些东西回来添肉。现在可不一样了,动物都往深山里跑了。
话说我姥家房子都没有了,那地方现在就是一片菜地,你要去看啥?”
“看看呗,看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有机会,现在那边我整个租下来了,正在改造,等明年夏天咱们一起去待几天看一看。”
张铁军把饭菜一扫而光,吃的干干净净,去漱了嘴。
徐熙霞把桌子收拾了一下,碗筷都装起来,张铁军说:“你还是放那吧,别再抻着了,以后上下楼梯也得小心点儿。”
“这又不重。柳姐说了,说让我过几天就搬楼下住去,不让我爬楼梯了。”
“嗯,这个对,听她的。”
“我不干。”徐熙霞过来抱住张铁军:“才不干,她俩想独吞门都没有,我不想一个人住。”
“人家俩怀着的时候我可是天天陪着你的,人家和你争啦?”张铁军搓了搓徐熙霞的脑袋:“什么时候办什么事,这个可不能任性。”
“嗯~~~”徐熙霞抱着张铁军开始晃,拉长音:“我不是小嘛,比她俩小好几岁呢。”
“太麻了你,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重说。你重说一遍。”
“……真招人稀罕,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呢?”
“也太假了。”
“真难伺候。”张铁军起来去拿东西:“我把这些送过去,你帮我打个电话。那个姓梁的电话,帮我约一下看看能不能见个面。”
“谁呀?”
“一个老头儿,你不认识,不过你肯定听说过他爷爷和他爸他妈。”
“谁?”
“梁启超,梁思成,林徽因。”
“……是唬我不?”
“不是,真的。你就对他说我对环保有点想法,想和他谈一谈,约好时间派车去接他。”
“妈哟,”徐熙霞瞪大了好看的眼睛:“书上的人,活了?”
“没活,”张铁军拎起饭匣,捏了捏老丫的小脸:“活着的是他们的儿子,孙子。”
“还掐我脸,都让你给掐肿了。”
呵呵,张铁军笑起来:“你那是胖了有肉了好不好?怎么这么能无赖呢?”
“你才胖了。”徐熙霞翻了张铁军一眼:“快走快走,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耽误我事儿。”
张铁军拎着饭匣往外走:“你有什么大事?”
“我给书上的人家里打电话。”
等张铁军送了饭匣回来,老太太正在院子里溜达。
进了九月的京城已经没那么热了,午后的和煦阳光透过树荫斑斑点点的洒在院子里,暖洋洋的,正合适。
老太太就在院子里看树,看花,看小鸟飞翔。
黄大姐和王姐两个现在基本上就是带着两个孩子陪在老太太身边儿,一天在花园和院子之间奔波,看看菜地,看着两个孩子学步,都是乐趣儿。
“姥,没去看菜园子?”
“看个屁,罢都罢园了。”
“这么早啊?没事儿,明年咱早点种上。”
“明年哪?”老太太想了想:“明年种花,家里也不缺这几口吃的,伺弄着怪累。种花好看,再养点小鱼儿就好了。”
也?这怎么一个月不见,就从农业过渡到园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