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涛哥的女儿刚从清华毕业,他们是去给朋友壮胆来着,另一个哥们那天的袜子还破了个洞,大脚趾顽强的探出了头。
那个时候张铁军已经算是小有成功了,有点钱,他还记得那朋友和女朋友吹牛逼:跟我回辽东吧,我爸在沈阳好使,回去咱们直接进单位。
他女朋友说得回家和父母商量一下,然后隔了几天说,我爸的意思还是你留下来,这边的发展机会要多一些。
朋友不服,开始举例说明,人脉什么的,后来他女朋友说:“要不,你跟我回家吧,和我爸说说。”
然后几个人就去了,结果去了就是混了顿饭,人家问啥说啥,那是真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后来朋友就留京了,再后来慢慢的也就不再联系了,成为了一段记忆。(莫问,真实,无改编)
所以在心理上,张铁军就对涛哥特别亲近,主要是他这个人确实温和,很容易让人亲近,他过过穷日子,知道人间疾苦。
两个人从经济说到了民生,从农业说到工业,从科技说到人才,从人才培养说到干部监督,一聊就是两个多小时。
涛哥这会儿是负责党务工作的,相对来说工作强度上没有其他几位大,但是很关键,本身也是一道培养程序。
张铁军也在接受培养,只不过这个培养的方向那区别就大了。
张铁军并不知道涛哥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和自己聊聊天,还是带着别的什么目的,这个也不能问,反正就跟着说呗,有啥说啥。
本来想留涛哥吃个晚饭,结果人家没留。
聊了两个多小时看了看时间涛哥就告辞走了,说等有时间了再聊,说希望他多写材料不限于方向,保持住现在敢说敢做的风格。
就挺迷惑的,因为在工作中两个人完全没有任何交集的地方。
吃晚饭的时候,小柳就笑:“这么长时间了,还真没感觉铁军的工作有多高,今天他一来那种感觉就来了,原来咱家已经是这样的家庭了。”
“能吹好几年呗?”张凤冲小柳扬了扬眉毛。
“关键你们去哪和谁吹呀?”徐熙霞问:“近的知道,远的吹不着,说了还有人不相信,那就真成了吹牛逼了。”
“发现你现在肚子大了胆子也大了是吧?”张凤斜徐熙霞。
“那是,”徐熙霞摸了摸肚子:“我有人保护了,升级了。”
“像谁没有似的,”张凤说:“你等你生完的,我让乐乐天天揍他。”
“乐乐才不能,”小柳说:“乐乐可有哥哥样了,到是俺家妞妞我拿不准,估计得有点咬尖儿。”
“那得看她爹怎么惯呗,”张凤撇了撇嘴:“我看也是得够呛。”
“那不能,”小柳说:“孩子该打还是得打,不骂不修不直溜,有数的。”
“我都没挨过打,我不直溜啦?”张凤不乐意听这话。
“我挨过,我小时候太淘了。”徐老丫笑着说:“我妈追不上我,我嗷嗷能跑。”
“那你长大了怎么变化这么大呢?按你小时候的样子不应该呀。”
“我也不知道,越长大胆儿越小呗,总让人欺负。”徐熙霞看了看张铁军,伸手握了握他的手。
“等回去的,我陪你去报仇。”张凤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也赶趟,咱们从头收拾。”
张铁军想了想:“还真没有十年,八年整。我看这事儿行。”
几个人都笑起来,边上俩孩子也瞅着妈妈跟着傻乐。
张铁军夹了块肉给桌子下面的大狗,被老太太拿筷子照着手背就抽了一下子。吓了仨女人一跳。
张铁军揉着手背直抽凉气儿,这么抽是真疼啊。
“好生吃饭,哪有饭桌喂狗的?”老太太瞪了张铁军一眼:“不着个调。”
徐熙霞小手伸过来想给张铁军揉揉,摸了一下又缩回去了。怕老太太连她一起骂。
张凤问:“姥,你真舍得使劲儿打呀?”
“不打疼没记性,留着他?”
“你不是说你没打过他嘛?”
“本来就没打过,什么时候打了?”
行吧,论不讲理老太太是有一套的。
不过老太太虽然说不明白,但是饭桌上不能喂狗这事儿到是确实是有道理的。
容易把狗养歪,轻则变成乞讨狗捡剩菜翻垃圾桶,重则变得轻视主人命令争优先进食权,产生护食抢食一类的情绪。那就废了。
农村人养狗,以前都是有打猎护院目的的,一定是定时定量的喂,给狗立下规矩,然后它才会特别听话,把命令执行的彻底。
这就是‘优先进食权’的放大,因为在狗(狼)的世界里,谁有优先进食权,谁就是老大。
不听话都是轻的,弄不好就会咬人,因为主人的行为让它以为它才是老大,有制裁权。
孩子太娇惯就会忤逆,狗也是,在这一点上是没有任何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