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底想要什么?上香跪拜真的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那庙门都要被挤塌吧?
我们有世界上最大的市场,一个几乎空白的市场,他们眼红的要流血,他们是要来挣钱的,怎么就变成我们得跪求了?
求他来抢钱,还要双手奉上更多的,还要把他们供起来,极力的伏低自己。这是为什么呢?”
“这话可不能乱说呀。”
“我只是把我看到的实话实说而已,我是暴发户,前面十七八年都在最底层混荡,看到的听到的见到的,太多奇怪的事情了。
这也是为什么我成为暴发户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千方百计的弄那些家伙回来,我愿意为之付出我能付出的东西,我渴望国家强大。
但是,说实话,我这两年拜您们所赐,站的高了,看的更多了,反而有一种焦虑。骨头软了,我们所做的努力真的有用吗?
这几年各种猫猫狗狗都可以着书立传,各种宣扬,一点一点刨掉自信蚀化思维,真的是恨不能一夜之间就能大厦倾覆一样。
我才发现,敌人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些二鬼子。可是,我们在做什么呢?……算了,不说这些,憋气。”
“人家能一个计划二三十年,从边边角角做起,我们呢?有多少人能看到三年五年以后?看到了又有多少人在意?”
“客气,不是谄媚,礼仪不是下跪,可是有多少人弄明白了呢?或者是在装糊涂,反正和他个人无关。”
张铁军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会儿,话有些极端,但是他不在乎:“涛哥,您信不信?您给我两个月时间,得需要准备两千个县的书记县长。
您给我半年时间,估计得准备好三百个市的书记市长。信不信?往上我就不说了,现在部委的情况您也清楚。
有时候,我真恨不能搅他个天翻地覆,再来个地覆天翻。可惜不能。不能那么做,也不会允许。
县长的儿子就是天,就可以当街随意打骂任何人,可以为所欲为,各局避退,市长的儿子就可以随意拿捏任何人,大把搂钱,谁都不敢说一个不字。
呵呵。”张铁军摇了摇头:“就说现在的农村,为什么会是这么个样子?大环境如何,小环境又如何?
难哪,农村的工作,比城市要难成百上千倍。现在的管理者有点钱去买车,去盖楼,去搞形象,不会往农村花一分。
而且农村工作最大的问题,其实是人祸,根本理不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就突然搞起了郡县制,王命不下县,乡绅耆老自然就立起来了,县太爷自然就成了天。为什么呀?”
“胡说八道。”涛哥把手里的书递给小陈,小陈接过去收进了包里。这就是让他去查查看的意思了。
“我可没胡说,您可别忘了,我从小在农村长大,从合作社到包产到户,再到后来并乡改镇我可是都亲身经历过的。”
“你还知道有乡镇?那你这不下县是怎么得出来的?”
“事实呗,乡镇还不是县长的自留地?下面村子里谁管?别说县长,镇长都没时间下村儿,他们得忙着抓工业搞生产出差考察搞接待呢。”
涛哥哈哈笑了两块,重重的拍了张铁军一下:“你小子,难怪都说你是属炮仗的,是真什么都敢轰。这话在外面可别说。”
“村子上的事情不解决,县一级不抓好,农村发展不和市一级绩效挂钩,那您呐,最好还是把事儿给推了吧,没啥戏。”
“为什么这么说?”
“我都不用问,一提起农村工作肯定是抓紧落实农业政策,搞好农村基层建设,我说错了不?但实际上,完全没戏,怎么搞搞谁是县太爷的事儿。”
“这么严重?”
“只会比您想的更严重,咱们所有的县,要说全部我不敢,九成多都是书记的一言堂,那小日子,谁不服弄死谁。真弄死。
各个行局就是他家的狗圈,让咬谁就咬谁,让怎么咬就得怎么咬,谁敢吱声?老百姓就是个土坷垃而已,搓圆捏扁都得受着。
县太爷的公子那就是神,想干什么干什么,看上谁家姑娘就得送上门……算了,不说了,说了也没人信,我还生气。”
“你说的这种现象我相信肯定会有,但是你不能说都是这样吧?”
“您看,我说了您不会信。这么说吧,我敢拿这身衣服担保,县太爷家的公子少爷,只要年纪到了,就肯定是当地最大的团伙头目,您信不?”
涛哥皱了皱眉:“如果像你说的这样,市里看不到?不管?”
张铁军笑了笑,摇了摇头:“他们哪有那个时间,忙着呢,今天要修路,明天要盖楼,后天要出国考察,他能把目光多在农村停一秒都是我输。”
“张主任,您怎么对这个,修路盖楼有这么大的不满呐?”陈秘书问了一句。
“那也得看怎么修怎么盖呀,还得看由谁来修谁来盖,你说是不?”
“正好,你都写一写,还有你的意见。”涛哥点点头,往窗外看了看:“说点别的吧。”
张铁军看了看他:“说啥?要不咱们说说车?”
“什么车?”
张铁军笑起来,拍了拍车座:“就这个嘛。我也有一台,还是加长的。我记着上次开会,好像说部委都不许用进口车了。”
“是,”涛哥点点头:“还是我提的建议。”
“那这奥迪是怎么回事儿?”张铁军说:“CKD生产,那还不是进口的?哪怕咱们生产个轮胎我都不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