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军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来准备好的材料递到江主任面前:“这是我搜集整理的材料和一部分证据,还有疑似证据藏匿点的具体地址。
这里涉及到延庆,京城,还有天津和无锡。市里我目前掌握的,只有陈书记和王市长。我就不敢往下查了。
交给您几位了。
我撤了啊,回去认真工作,安排一下资金。”
张铁军交待完了放下东西扭头就跑,一口气出来上了车:“回家,快跑。”
“啥意思啊?”蒋卫红愣住了。
“快点开车走,别瞎打听。”
“你在里面惹祸啦?”车子从西门开出来:“直接回家呗?”
“嗯,今天不去学校,我得准备论文。你说说,就一年的培训班也要弄论文,现在这形式主义搞的也太过分了。直接发证就不行?”
结果话音未落,车上电话响了。
张铁军扭着眉毛看着电话,想了想还是伸手接了起来。这玩艺儿躲不过去呀,又不能真跑了。
“小猴崽子,跑的到是快。你跑什么跑?来军部开会,到小礼堂。”电话咔的挂断。
张铁军挠了挠脸,看了看蒋卫红:“他说的是去军部不?”
“是。”蒋卫红点点头,看了他一眼。
张铁军扣上电话,想了想也没想出来什么理由,去军部干什么呢?
这会儿实际工作都是三大部在做,军部更像是个吉祥物,也就是比国防部强一点,平时几乎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去那边。
国防部就一位部长,下面啥单位也没有,用啥就管军部借,军部就从三大部调。
也不用张铁军吱声,蒋卫红到前面调了个头,又乖乖的回了墙里。
这会儿八一大楼还没建,军部还在墙里。其实八一大楼建好以后也没用几天就改成专门的外国元首接待中心了。
主要是用不到,所有人都是兼职,都有主要工作要做,根本没有时间来这边溜达,所以名义上迁过去以后还是继续在墙里办公。
方便。
军部其实是一个笼统的概念,其实实体只有两个办公室一个联络处,所有部门都在外面有自己的办公地址,大楼和大院儿。
停好车,张铁军跟着工作人员来到小礼堂。
里面光线还不错,就是很安静,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无形中就有了一种紧张感。
“请您在这里休息,”连工作人员说话的声音也是压着的:“会议还要一会儿,到时候我来通知您。”
“好,谢谢。”
“为您服务。”小姐姐长的挺漂亮的,带着一种刻意训练过的笑容,轻手轻手动作麻利的给张铁军泡了茶:“您请。”
微躬着身体退了出去。
门一关,不大的休息室里陷入了沉静,门外连脚步声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走路的,轻功吗?感觉就有点瘆。
茶很香,茶汤清亮,阳光从木窗棂中透过来洒在地面和书柜上。
张铁军还是第一次来小礼堂,站起来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到处看了看。不大,也就是十几个平方。
东西也不多,沙发茶几书柜,都是有些年头的东西。
屋顶有点高,瞅着怎么也能有个四米多,使不大的空间多了些纵深,感觉上不会那么狭仄,烟气也有了上升的空间。
这座小礼堂其实是后建的,刚建了没几年,不到十年。原来的那个老礼堂周总在的时候一直没让拆,修修补补用了三十多年。
在勤俭节约这方面,老一辈真的是做到了极限,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可惜家里败家孩子太多了。
老的刚走,这边就开始了迫不及待的拆改建,一大半都是为了个面子,啥意义都没有,也都不是必须必要。
说白了,其实就是手里的东西不香,看习惯了腻了,就想换个样式。纯属浪费。
再好看的房子时间长了也不感觉好看了,再美貌的媳妇儿时间长了也不如外面的丑妇,就是这么个道理。重在折腾。
反正也不用花自家钱更不用负啥责任的。
人天生就是短视的,吃一堑长一智这事儿在大部分人身上都是不存在的,现实往往是吃一百个豆也不记腥。
就像爱情不幸的人那基本上就总会不幸,因为骨子里喜欢的就是那种玩艺儿,那么个调调,想好好过日子自己都不乐意。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期望赌徒幡然醒悟和等待渣女海王吃素是一个道理。就那玩艺儿,爱吃臭豆腐就不要喊臭,喜欢骚的就要有被绿的觉悟。
扯远了。
看了一圈儿,张铁军到沙发上坐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嗯,不错,唇齿留香,香气沁脾。
点上一根烟,拿出工作笔记翻,温故知新,查缺补漏。
就是这里面实在是太安静了,静的让人有点静不下来心,就特别想弄台录音机放首歌来听。
早知道这样就不如在外面逛一会儿了,现在出去又感觉不大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