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毕竟是影响地方经济的事情,还是要谨慎。”
“主任,可这也是会严重影响全国相关行业的大事。
我给您举个例子,就说音乐。一首歌要经过作词,谱曲,编曲,演唱,录制,发行六个基本程序,这其中涉及的可不只是六个人。
现在,盗版猖獗,直接把歌拿过来就卖了,卖的还挺便宜,可是,那边六个人靠什么吃饭靠什么活着?
长此以往,还会不会有人来作词谱曲?还可不可能有人来创造?不可能了,因为吃不上饭。然后一个行业相关全部散掉。
没有人写歌了,没有人写书了,没有人愿意去拍电影搞文化产业,可是市场还在,那就只能从外面拿进来填充。
主任,这不正是人家喜闻乐见希望的事情吗?
文化也是一场战争,它能潜移默化的改变很多事情,包括思维和习惯,这是一个民族的根本。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关于农药化肥和种子的问题。”
“我还说过食用油的问题,这些都是大事,民生就没有小事。……愁的慌。”
江主任点了点头,扶了扶眼镜:“慢慢来,一件一件事去做,总会好起来的,你是个好孩子。申城美影厂你买过去了?”
“嗯。现在的孩子都在看国外的动漫,受着人家的文化传统习俗的影响,我不敢想象等他们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
沉默了一会儿,江主任说:“明天我有个会见,明天的会议由你主持吧,会后把记录拿给我。”
“好。您不感觉我任性就行。”
“你的心思我们几个还是能搞明白,我们是老了,但还没老到痴呆,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还分得清。不要有什么疑虑。”
“主任,对于那些亏损严重要破产的企业我有一些想法。”
“你想要?”
“我想要那些产业工人,这里面会涉及到户籍和人口问题。”
“人总要吃饭,你愿意接手是好事,这件事你自己去和小陶商量吧,不是什么大事。”
“行。那我就出去了,我还得去涛哥那边汇报一下。”
“去吧,农业农村是大事情,要慎重,要仔细,要充分发挥集体的作用。”
“行,我把您这句话带到。”
张铁军又出来去涛哥那边儿,感觉自己这弄的像赶场似的,现在怎么就这么忙了呢?这有点不对劲儿啊。
这不是我最初的梦想。可是,做都做了,又有哪件事能放得下呢?
都是命。特么的,就有点操蛋。
“涛哥,给您请安。好久不见了,您这……是不是胖了?”
涛哥笑起来,举手假意要打人,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我胖了吗?没有吧?”
张铁军笑嘻嘻的过去在涛哥对面坐下来,把材料递过去,把刚才在李总和江主任那边说过的事情和涛哥都说了一下。
“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忽然就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是不是我现在管的有点太宽了?
事情多我不怕,花些钱我也不怕,但是现在的这个局面我有点害怕了,忽然感觉压力特别大,工业船舶,农村农业,经济体制。
涛哥,您说,我是不是应该辞掉几份工作?我年纪又小脾气又暴躁,现在的这个角色不应该是我的,突然就特别惶恐。
我觉得我就老老实实当个兵,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儿,安安心心把基金会搞好就行了,您感觉呢?花点钱搞搞科研什么的。”
“你怕什么?”涛哥拿起他交过去的材料,扶了扶眼镜。
“怕……到是谈不上吧,不是怕。是……,我不知道怎么说。可能是因为我以前都在最底层吧,听过的见过的事情太多。
现在我感觉自己是有一点膨胀,有点儿飘飘悠悠的踩不到实地上,想管的想做的事情太多太乱,然后就有些惶恐。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得好,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到。
您也知道,我的人生理想不在这一块,我就想尽点义务而已。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有压力是好事情,很多事情别说是你,我也会有一些惶恐在心里面,但事情总要有人去做,去落实。
做一点就好一点,不要急。又不会有人去逼着你快马加鞭。
你现在需要的就是安心,踏踏实实的完成工作就好,你的想法,你的建议,你的视角,这些都是你的长处。”
涛哥看了张铁军一眼:“你现在担任的是助手,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你负责任,也轮不到你主张,做决定的有我们,担什么心?”
张铁军瘪了瘪嘴:“我感觉我会成为全民公敌,有些事我忍不住也不想忍。”
涛哥笑了笑,说:“年纪不大心事不少,瞻前顾后可不是你的风格,我还是喜欢你胸有成竹意气风发的样子。”
张铁军叹了口气,想了想说:“涛哥,我建议大学生下乡,而且时限不要太短,我怕以后的人才都是只会坐办公室的。
那就太可怕了。
话语权是个很绝对的东西,如果拿着这个权力的人一辈子都坐在办公室,住着大屋坐着高级轿车,那未来会是什么样呢?
还有关于民办教师这一块。
我不知道您了不了解了解多少,反正据我所知,拿到转正名额的,基本上都不是这些人。
而且,目前来说,在基础教育这一块,大部分地区还是在依赖着这些人,没名没份没有福利没有待遇。
一个月拿着几十块的工资,只有奉献没有回报,全靠一腔热血。而且这个工资额度长达十多年几乎没变化。
我想把这些人全部归置到基金会这边来,我来保障他们的收入和待遇问题,不想再看到他们流泪了。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