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审也是个问题,还是大问题。”姜阳光吐了口烟圈:“谁也不知道会因为什么被卡住,就像海马当初就一首歌。”
嗨。老马摆摆手:“可别提这茬儿,都几年的事儿了。”
“以后不和他聊天,”梁佐笑着说:“这小子忒不会说话了,哪疼往哪杵。”
几个人都笑起来。
姜阳光弹了弹烟灰,对老马说:“你,不是研究历史文物吗?我问你,咱们咱们国家,第一家电影院是谁开的,在哪?”
老马扭头看了看梁佐:“这事儿……我还真没扫听过,没关注过呀。是哪?我感觉肯定是申城,那边当年国际化一些。”
“我也感觉是申城,哪一家就不清楚了,还真没注意过。”梁佐点点头同意老马的说法。
嘿嘿,姜阳光一呲大牙:“不不不知道了吧?跟你们说我,是青岛,中国电影院。”
张铁军看了看姜阳光:“那是第一家由中国人开办的电影院,你问的是国内第一家电影院,不是一回事儿。”
“是是嘛?”
老马和梁佐都笑起来,姜阳光不服:“那您说,第一家电影院在在哪儿?”
张铁军皱了皱眉想了想:“这个好像还真没有定数,有人说是云南的水月轩,有人说是天津的权仙电戏园,还有人说是申城的虹口大戏院。
不过如果说是正儿八经的电影院的话,我感觉应该是虹口大戏院,当时也叫影戏院。”
老马说:“电影这个词儿从哪来的我可知道,原来都叫光影戏,咱们中国人把一切演出的事儿都叫戏。
是天津卫大公报第一个用了电影这个词儿,然后就流传开了。
话说咱们天津卫的电影院也早啊,那会儿也是十里洋场,不比申城差到哪儿去。”
嗯,张铁军点点头。权仙是一九零六年开业的,后来因为租界的不公平对待搬扯重建,取名上权仙,后又失火再次重建。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中国最早的一批专业电影院之一。
“那电影院现在还有吗?”梁佐问了一句。
张铁军点点头:“有,现在叫淮海电影院,和小日子合资呢,咱们院线去谈了两次没谈下来。”
电影院和金海胜签了十七年合同,金海胜掏钱把电影院做了翻修,增设了台球,电子游艺,录像厅,卡拉OK等项目,据说生意特别火爆。
事实上,这份合同并没有执行完,不过后面的事儿张铁军就不知道了。
就在今年,九六年年底,淮海电影院周边会开启危陋平房改造工程,到明年荣业大街会拓宽,电影院会被拆掉一半,从此全面停业。
后来那里被平掉建了南市公园。
也就是说没谈成其实是好事儿,真谈成了明年这一拆,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呢。
“天津原来电影院确实多,应该是全国电影院最多的城市了,我记着得有三四十家,我爷和我爸都给我讲过。”
梁佐说:“后来留存下来不少,这几年城市到处改造不少都给拆了,感觉有点可惜。”
“城市发展,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就一个马路拓宽你能不搞?就像咱京城,原来那路才多宽?有不少都是小胡同,别说走车,人过都费劲。”
“现在不少胡同过人也费劲,里面像迷宫一样,不少杂院儿现在也都建的挤不进人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决。”
“还是我家那边好,宽绰,就是路有点不好走。”于谦终于能插上话了,在一边听着憋了半天。
他家在大兴黄村儿,石油的家属区,那边这个时候属于地广人稀,那确实是地方大,随便建。
他过来一趟城里或者回去其实都是挺不容易的,路上得折腾好半天,大多数时候他就在城里找个地方混着也不回去,反正也不用花钱。
后来老郭也住到他家那边去了,有一次演出晚了公交都停了,从大石烂儿走回去的,走了半宿。
二十多公里,把挺大个老爷们都给走哭了。
这哥俩好一直也没在城里住过,有钱买房了也是住的远远的。
“你现在还有演出吗?”张铁军问了谦哥一句。
“也有,不多,有时候演员凑不够我也不爱去。”
老马就乐:“他们演一场就十块钱,还不管车不管吃,我都不知道他们去演这个出图什么,那单位也没什么意思了。”
“那也得有个单位呀。”谦哥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抓头皮:“总比混着强,不老少人想找个单位还没地儿要呢。”
他这会儿纯属混饭吃,挣的钱都不够用的,也没什么存款,混一天是一天的感觉,确实也不敢说离开单位出去单干。
主要是这会儿拍电影电视剧给的本身就少,腕儿才几万块钱。
老马有钱是因为他是出品人,赚的最大头,梁佐他们有钱是出版小说,编剧费其实也没多少,不过肯定是比谦哥多的多了。
而且这些人本身都有工作,在大单位拿着工资。
这会儿京城的职工平均工资六百多不到七百块钱,在全国来说都是比较高的。不少地方才一两百块。
曲艺团这会儿工资已经发不出来了,一个月给个几十一百的意思意思,一直到零四年都没超过两百块。
他在博物馆这边帮忙,老马一个月给他开六百块,有地儿给他住但是不管吃。这已经算是一份相当不错的工作了。
话说六、七十年代是曲艺人的黄金期,名气大演出多工资也高,那个时候月工资一百七(刘宝瑞)在曲艺圈里都算是低的。
两百多的(马三立)三百多的(侯宝林)。
还有五百的(常香玉),一千的(新凤霞),一千三百多的(李少春),一千七百多的(马连良)。
周艳芳程砚秋每月一千五百块外加分红,谭富英一千六,裘盛戎一千五。
你敢信?
真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