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铁军点点头:“长的还挺好看的,一点也不像她爹。老姜在山上人脉广,从矿长到各个主任都给他面子。”
“给面子就跑这么老远来这荒山野岭里花钱?”小明奇怪的问:“看啥呀?那地方啥也没有全是树林子。”
“就这种地方才安全呢,”张铁军笑起来:“打打麻将,和好友深入交流交流,过几天与世隔绝的日子,还不用担心被熟人撞见。”
“你们男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刘婷啐了一口。
“我们男的跟着男的去呀?”小明斜了刘婷一眼:“这一棍子,打死一片。”
“什么叫处级工人?”周可丽问张铁军。
“就是工人呗,但是有面子办事好使,说他能当矿长用。他和矿长,什么科长主任的关系都特别好,不少都是同学。
一天班也不正经上,就是到处乱窜,哪有好处就去哪,哪个科室车间有什么好事儿都少不了他的,分啥都有份。”
张铁国想了想,笑着说:“我认识他好些年了,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哪个科或者哪个车间上班。
反正天天在矿办晃,天天在饭店吃。”
“那个人是挺能划拉钱的,家里有钱。”小明点点头:“他在机修也挺好使。”
“他喝多了就喜欢送人东西,”张铁军说:“有一次非得把戒子给我,不要就翻脸,然后酒醒了再跑来要回去。”
周可丽皱了皱鼻子:“听着就不像啥好人。”
“能打架,也是混出来的,要不然哪来的那么大面子?”小明接了一句。
这一段公路是在山的外侧,公路右边崖子下面就是细河,宽阔的河面早就被冰雪给铺满了。
河两岸是几个比较大的村子,远远的能看到家家户户的炊烟袅袅。有孩子在冰面上玩儿。
“这些孩子真扛冻。”周可丽感慨了一句。
“小时候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天天在外面疯。那时候还真不感觉冷。”
“小时候,在舍宅那个时候确实是,”小明笑着说:“那时候真不知道冷,一天到晚都在外面,你还记着咱们三十晚上去喷灯笼不?”
张铁军也笑起来,想起了那个时候的光辉岁月。
那个时候家里连电视都没有,三十晚上就是一群小伙伴成群结队的跑出去疯,拿着小鞭和吐球到处放。
其实也没什么玩的,也没有目的,就是到处瞎跑。那时候的快乐就是那么简单。
这边三十的晚上家家户户都要在家里门前挂一盏红灯笼。
那个时候穷嘛,灯笼都是红纸糊的,小朋友们趁着夜黑风高,就到处用吐球去喷人家灯笼,看谁喷的准,等把谁家灯笼点着烧成个火团就一哄而散。
那真得快点跑,要不然被人逮着就肯定是一顿胖揍。
两个人快乐的回忆着,说着那个时候惹的祸淘的气,说到了大昌放火烧山和自爆的英雄伟迹。
放火烧山其实还可以理解,孩子淘嘛,这里点点那里点点,不小心就着起来了,但是在自家屋子里放鞭这事儿确实是有点无法解释。
关键是他家准备过年的鞭炮就堆在屋里暖气边上,他就敢在那屋里放鞭。结果炸了。
只能说这哥们有点虎。
上学的时候,他一张小纸片能玩一节课,把老师直接给气疯了都,还有舔铁柱子,这事儿全班只有他干过。
后来毕业,他去黑龙江当了边防武警,每天顶风冒雪巡逻在祖国的边境线上,切实的吃了几年苦,再回来就不一样了。
整个人都蜕变了。
不过那个虎劲儿到是持续了下来。
他骑自行车带着他弟弟,弟弟的脚卡到轮条里了,这哥们看都不看,感觉吃力就站起来蹬,结果把他弟弟脚后跟给扒了,住了几个月院。
下了坡以后,也就是两公里多一点的路,车愣是开了半个多小时。
拐过一个大弯,眼前豁然开朗。
面前是一片平坦开阔的河滩,河滩对面就是这条公路最长最陡的大坡,坡顶上的急弯被称为死亡之角。
百米高的悬崖峭壁矗立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里,几乎是垂直的,像是用刀削出来的一样。
上面连根草都没有,全是裸露着的巨大石头。
河滩荒地里散落着一些当年小日子砌的碉堡,现在都成了孩子们的秘密基地。
“太好看了,壮观。”周可丽是第一次来到这边,看着对面有些神往。确实看上去特别美。
“当初都不知道是怎么修的这条路,这得费多大的劲?”小明吧嗒吧嗒嘴:“人太厉害了。”
当年的影像
蒋卫红脸都白了,回头看了张铁军一眼:“铁军,你别跟我说要爬上去,那肯定不可能,你敢提我就向军部打报告。”
“高。”彤彤指了指,小嘴惊讶的O着。
“靠边停吧。”张铁军笑起来:“我疯了大冬天的去爬它?夏天我都害怕。
那上面正对着尖角那里是一条直坡,特别直,特别陡,至少有三百多米,刹不住就得从尖角上飞出来,我可是经历过的。”
尖角那里是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急弯,弯径特别小。
相机这边后面是悬崖了,原来护栏什么的都没有
而且弯两边的路都是急坡,路面高差至少能达到十几米,可以说是整条沈丹公路最危险的地方。南天门。
这里因为险峻,成为电影英雄儿女的取景地。
那会儿不少当地的住民都参加了演出,坦克都是刷着绿漆的大木壳子,用人拽着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