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大城里基本都是民居,并没有太多官家建筑,关口,文武庙等等都在城外。
城里只有署衙,兵营,城隍庙和祭祀宫,还有一个防汛署。古时的城池都有防汛署这个单位,负责处理洪涝灾害相关事务。
不过这会儿兵营和祭祀宫早就不见了,城隍庙也没有过去的样子,都已经成为了民居或者单位驻地。
椭圆形的老城有城门三座,内有两条主街,形成一个丁字路口,东西门街长两百一十八米,南门短街一百五十二米。
张铁军一行人顺着南门码头进城,顺着短街走到城池中心,然后去看了看东门和西门。这一圈一共走了也不到五百米。
然后左看看右看看,就都是民居小巷了,这里的建筑一部分是骑墙高瓦的古建,一部分是木墙木门的近代建筑,各有风景。
在未来,这座古镇会整个沉在水底,包括周边的古庙和市场,还有几个村子。
这里所有的人都要迁走,一部分迁去新城,一部分迁到外省,是去是留说的是由居民自己选择。
这座城不会炸掉,因为名气大嘛,城墙城门都保存的非常完好,它的去处是择址复建,计划把整座城编上号码运走,将来恢复原貌。
不过嘛,呵呵,这里面的猫腻可就大了,事是这么个事儿,执行起来那就不一定。
零五年在新县城边上进行重建以后,愣是给弄成了一个稀奇古怪的东西,除了一个南门什么都不是什么了。
老建筑都没有,就剩了一堆木板房。这个好搬嘛,一堆破木板子。
然后说好的原貌重建也没了,就是划了块四方形的地,可着地形来把破木板子立起来,水泥红砖建了些墙头。
面积大了放不下就割掉,形状不对就砍掉,反正是完成任务了。报功。
张铁军就想到了那个曾经坐在他面前,抽着一百多块钱一盒的烟的那个镇书记。后来人家升到县里去了,也是牛逼。
逛了一圈下来,黄文芳已经知道张铁军带她过来是什么意思了,仔细观察着路边的建筑。
张铁军喊过一个安保员:“你们去随便找几个居民,问问了不了解搬迁政策,补偿款都有多少,怎么发放。”
“这个政策我们都是印发宣传过的,”王书记说:“要求是逐户通知讲解清楚,也专门安排了人员走访。”
“补偿方案和补偿金额呢?”
“一切按照规定政策执行,这个可不敢打折扣。”
张铁军看了他一眼:“是按照指挥部,还是省里,还是市里,还是你们自己制定的政策?”
“呃……情况不一样嘛,还是要按照事实,你说吔?针对不同的安置方案确实有一些微调,调整幅度不大。”
“大不大不是你们说了算,也不是市里省里说了算,更不是镇上说了算。”张铁军摆摆手:“看来咱们打的赌,是我赢了。”
“也不能恁个说,我相信我们的规划还是贴牌,能够保障老百姓的搬迁和生活。”
“你们来下面镇上具体的调研过吗?我说的是真实情况。”
“我们有专门的同志负责这一块,有具体的报告。”
“那就是没有了呗。据我了解,这边镇子上可不是这么说的,那点补偿连建房子都不够。你们是不是以为我高高在上什么都不知道?
跟你们说,我就是一小老百姓,下面的这些弯弯绕绕什么我都懂,都知道,这也是为什么会委托我下来的原因。
你们地方上的那些勾勾卡卡我懒得管,平时如何也和我没有一丁点关系。
但是,”张铁军看了他们三个人一眼:“这次搬迁安置,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的猫腻存在,必须是实打实的。
不要说困难,也不要说什么事实需要,钱是国家出的,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就你们的好个建设造价,呵呵。”
“我们嘞里造桥铺路搞建设确实造价黑高,没得法子嘛,都是沟沟坎坎,人工也要高些。”
“你们是感觉我不了解事实吗?在老百姓这一块,我知道可能要比你们多一些,比你们更清楚。要不咱们再打个赌,我派个审计组下来。”
张铁军认真的看了看三个人:“赌不赌?如果你们是对的,我给你们包五千万美元的投资。一个亿也行。”
顿了顿,张铁军叹了口气,说:“别的都无所谓,安置这一块不能打折扣,补偿款必须认真到位。这是底线。
至于交通,机场这些,我会考虑。
复建老县城可以定下来,包括这里,把这座老城也一并复建起来,再加一个涉外酒店,包括复龙镇那边也可以搞几个项目。”
“铁军,我需要考虑。”黄文芳看了张铁军一眼。
张铁军点点头:“你考虑是应该的,不过我说的这些都是好项目,值得做。相信我。”
王罗刘三个人互相交换了几个眼色,心里都有点复杂,王书记咳了一声说:“嘞样,张部长,等合回切我们碰一碰,晚点给你汇报。”
“可以。”张铁军点点头:“现在距离搬迁还有时间,也不是那么急,你们慢慢商量。”
想了想,张铁军拿出电话看了看信号,往一边走了几步,翻了翻电话本,拨通了吕秘书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通了。
“吕秘你好,我是张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