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跑去办公室找老师请了假,又风风火火的跑回来。
虽然这边离她家里也没有好远,但毕竟是离家在外嘛,一提到回家就兴奋起来了,汗毛孔都在开心。
也难怪,十六岁的小丫头,放在十几年以后还是个孩子,还在和爹妈撒娇放赖要好吃的呢。
“这车车好大呀,走不走得动哦。”
“大还能有客车大?”
“又不一样。你的车车呀?你恁个有钱钱呐?”
“嗯,我挺有钱的,所以你就放心大胆的随便花。”
“是不是哦?扯拐。”
“肯定是真的呀,我说了你上学这三年我都包了嘛,要是你还想往上考我一样管。”
“我还不起。”
“不用你还,你就好好上学,然后过来安心工作就行了,好好干帮我管好学校就行。”
“我也不晓得,万一我干不好啷个办?”
“我相信你。你那么自信个人还怕这个?”
蒋卫红发动车子四下看了看,直接开出学校奔向城区:“这学校真奇怪,连个门卫都没有。”
“有。”张军就笑:“豆是不管事儿,嘞里除了老师豆是学生,哪里有别人嘛。”
也是,这会儿前面村子距离学校最近的人家也得在一公里半以外,这一条路进来就只有学校,门卫确实也是没事做。
不是形同虚设,这边应该叫实为虚设。
张军是个爱说话的,又正开心,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到是和张铁军蒋卫红两个人混熟了。
这个确实是这边女人独有的特点,但凡换个地方的女人都不会这么容易搭上话。
你随便在哪里的大马路上喊住一个女孩儿说话,基本上都是一脸防备给你个大白眼儿,躲的远远的,只有川渝这边不会。
就像男女在一起来往,女人吃亏这个普遍上的华人概念,在这边就是不存在的,她可不认为她吃了亏。真的。
不但不认为是吃亏,连被动这个事儿在她们身上都找不到,相当勇于主动的寻找快乐,而且还敢负责。
对,这边负责基本上是女人的事儿。当然了,不是绝对哈,不绝对。别喷我。
不过相对来说,这边确实是女人比较扛事儿。
回程总是比去的时候要快,这个不管在哪在什么时候都是一毛一样的。
很快,在张军叽叽喳喳的不断提着问题的话声中,车子回到了市区。
都没用张铁军说,蒋卫红直接找了一家银行一脚停在门口。这套路都熟悉了,这一步肯定是给钱呗,买衣服。
确实是这样。
张铁军带着张军进了银行,给她存了个一万块钱的存折,又给了五百在身上平时用。
“这就算是预支给你的工资哈,你这几年上学就从这里出,家里要是有事情要用也可以用,平时吃的穿的用的都好一点。”
“我可以拿给屋头啊?”
“可以啊,给你爸妈买件衣服,平时买点什么的,可以,不浪费就行。给你了就是你自己支配。”
“好嘛,你还蛮好的吔。”
“才知道啊?”张铁军在她头上搓了搓:“走,给你买点衣服,以后穿好点。”
“我有衣服,不用买。”张军往自己身上看了看:“不好埋?不差吔,大家不都是啷么穿?”
“给你买几件毛衫,里面的衣服要穿好一点,外面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和同学差异太大了确实也不好。”
“豆是嘛,人家都穿运动服,我穿别个要遭决。”
她们学校是没有校服的,不过大家基本上平时都是运动服,九十年代流行这个,年轻人都喜欢。
事实上,张铁军感觉,专科和大学这类学校才是最应该统一校服的,统一用品和着装,这才有利于教学和教育。
冠军学校就有这方面的规定,从幼儿部到大学部都有自己的校服和校徽,而且校服是从里到外都是统一发放的,连裤衩都一样。
学生用具,宿舍用品,都一样,虽然收费但是比学生自己出去买要便宜,是统一从厂家直接订购的,算是批发给学生。
一块三块钱的香皂,在校内服务部只要一块八,一块钱的洗衣皂只要六毛钱。有不少学生跑去服务部买了拿回家用。
学校知道,但是没有必要管,又不亏钱。
张铁军带着张军直接去了百货大楼。
永红就是在这边门市卖羊毛衫的,是个体户租用百货大楼的门市,然后招了人来卖。
“永红,我又来了哟。”张铁军晃着走了进来。
“你又来爪子嘛?”永红笑着迎过来,打量了张军几眼。两个人的见面提前了十一年。
上辈子两个人认识的时候,张军是张铁军和永红两个人女儿的幼儿园老师,这会儿都是张铁军的朋友。
好像有点怪怪的。
“来光顾你撒,给你业绩添砖加瓦。”
“好塞,那你多买点嘛,买点贵的,我也多点提成塞。”
“要得,那多买几件嘛。给她找几身,你自己拿几身,她妈老汉儿,你妈妈老汉儿,都拿几件切。哦,还有你弟弟。”
“几身哪?”
“几身。上衣裤子内衣都要,挑好的。你们两个自己选吧,我只管付钱。”
“我家没得内衣卖。”
“切别个屋头拿撒,又不是不付钱。哪家东西好你晓得撒?”
“那肯定是晓得。”
“那就去拿。你自己再挑两套外衣,买好点。张军你帮他参谋参谋。”
永红买衣服的审美有点拉跨,张铁军和她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这一点心知肚明,那不是一般的拉,就没有什么审美。
她是真的一点也不讲究这个,能穿,不破,穿着舒服就行了,什么颜色样式统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