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脸色顿时变了，“废物，竟然生了一个丫头片子，把孩子给我溺死……”

“不！婆婆，当家的，求求你们饶了她吧？我给你们当牛做马。”

“这可是你说的，家里没柴了，你去砍柴吧。”

“我去！”

刚生完孩子的罗秀娟，为了让女儿能活下来，只能拼命干活。

不久以后，温母生了重病，她弥留之际对温大山说：“儿子，我以为临死前能看见孙子，都是那个笨蛋，娘好难受……”

这话像根刺扎在温大山心中。

他心头火气，都怪罗秀娟，生了一个赔钱货。

越想越气狠狠地打了小媳妇一顿。

罗秀娟躺在炕上动不了，被温大山揪起来去干活。

看到幼小的女儿，罗秀娟还不想死，忍辱负重活着

几年以后，罗秀娟油尽灯枯合上了双眼。

温大山收起记忆的片段。

感觉村民们鄙视的目光，终于明白被他看不上的童养媳也是人，是有爹有娘和自己一样的人。

如果当年他善待罗秀娟，想必她也不会死。

那么，今天罗家找上门来，自己的好日子就到了。

这一刻，他后悔了。

耳边听到王翠花喋喋不休地谩骂。

他突然感觉心烦意乱，对小老婆的嚣张跋扈气恨到极点。

他果断站起来，积累在心中多年的怨气大爆发，挥拳不断打过去，“败类娘们，你要是对柔柔好点，她能早早地嫁出去吗？现在她能不管我吗？都怪你！”

“咣咣……”

正在骂人的王翠花被温大山一阵暴击，顿时晕了。

继而，她跳脚大骂：“你竟然敢打我？谁给的胆子？”

“咣咣……”

温大山继续打，边打边骂：“都是我把你惯的，你现在胆大包天想爬到的我头上拉屎。那些年你要是善待柔柔，她怎么可能早早嫁人，落到现在的孤儿寡母的处境？你又扒着我上去捞好处，你还是人吗？以后给我老实点……”

王翠花很快被打晕了，鼻涕一把泪一把求饶，“当家的，你别打了，我都听你的。”

温大山这才收手，拖拽着王翠花回家了。

众人顿时大乐，纷纷议论说：“没想到温大山发起疯来如此吓人，也是王翠花把男人逼急了，可惜后悔也晚了。”

“我想起来了，当年他就是这样对待罗秀娟的。”

“风水轮流转，也该王翠花尝尝被虐的滋味了。”

不提众人的议论，自此以后温大山凶相毕露，王翠花使出各种招式都没用，只能忍气吞声。

温大山经常来到曾经埋过罗秀娟的墓地旁，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拿出旱烟袋抽烟。

“秀娟，都是我的错，我不怪柔柔，不知道有生之年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闺女了。”

风呼啸着吹过来，卷起落叶形成沙沙声响。

“秀娟，是你吗？对不起……”

风再次吹来，温大山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这辈子活得稀里糊涂的，该珍惜的不知道珍惜，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只希望死了以后也能埋在这，也许能看见她，求得她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