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正是母亲大人捡到我的时候。”阿莫努力平复着声音，呼吸却始终紊乱，“那个时候我还在襁褓之中，并不记得那时发生了什么，等到后来长大了一些，她跟我说是我的父母因为嫌弃我身上的黑色斑纹，所以才将我抛弃……”

“那就很有可能是在骗你。”黎若心眼底露出讽刺，“我杀了他们的毒药制造源头，那么他们就必须要找到新的源头，而你是完整的天生毒体，就不需要阵法什么的激活了，他们是不是会定期取你身上的毒？”

“是……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被抽血。”阿莫低声道。

“那就对了，你是一个完美的毒素提取处，正是他们最需要的。”黎若心冷笑道：“说不定他们已经害死了你的父母，就像曾经对我的家人所做的一样！”

“不……”阿莫踉跄后退一步，痛苦地捂住了脸，“母…亲大人，不是这样的人……她，她明明是和别人不一样的，只有她对我好……她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做……”

黎若心看着他，眼底一片通透的沉静，“是，我以前也不相信那个所谓的父亲会这么做，但我却亲眼看到了他的另一面，外表光鲜亮丽的东西，不翻过来是永远都看不到那血淋淋的一面。”

“像我们这样的孩子，本身就没有其他的依靠，很容易把一点点好抓在手里不肯放开，从而忽略什么才是真正的好，或者所谓的好里面有没有包藏祸心。”

“当然，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我也久久无法释怀，以至于因为不信任别人而做了不少错事。”

黎若心看向白梦汐微笑起来，“当年若不是师尊把我强行抓回了山，教会我仁义礼智信，若不是你大师兄总是陪着我，给予了我温柔的慰藉，我可能真的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魔女。”

“所以……我还是很幸运的。”

白梦汐也不由得微笑起来，却突然好奇道：“等等，话说我二师兄去哪了？”

二师兄很少被提到，以至于她都快忘记了这个人，直到现在三师姐说起她在剑尊山的过往，她才突然想起。

“你二师兄……是一个怪人，他现在在做的事情也很奇怪。”

黎若心看了眼阿莫，没有多说，显然是不方便，白梦汐便也没有追问。

此时，阿莫终于从歇斯底里的情绪中恢复了一些，但还是摇着头。

“不，不可能……我要回去查证，我的母亲大人是不一样的！”

白梦汐刚想说什么，黎若心却摁住了她的肩膀，朝她摇了摇头。

随即黎若心缓缓开口道：“查吧，我们不会阻拦你，有些东西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是不会相信的。”

“但你务必要记住，如果你被发现了问题，或者你在他们眼中已经失去了价值，那么你将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