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点头,“好,我这便走了,你若是有需要什么东西的地方,记得来找我,毕竟我现在月俸还可以。”
她现在算是一个小小的女官了,所以银钱比花儿要多些。
“不用的,我也用不大上。”
清月点头,微微行礼,然后离开。只是走了还没两步,就听到了花儿的声音,“墨竹,谨公公,对你可好?”
“很好,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
清月离开安合宫,独自一个人走在宫中长长的甬道中,两旁红墙高立,期间不少往来的火者,女使。或者是向清月行礼,或者需要清月向他们行礼。
这一次一见花儿,清月坚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要搞明白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自己是因为什么来的这里,为何离不开,淑妃为什么一定要执意除掉自己?
她都已经伏低做小到这样的地步,那碗汤面中为什么还是有毒?
这天底下至高无上的皇权就这么让人向往吗?
清月停下,微微的抬头,只能看到长长的甬道,和甬道上的天空,这皇宫有什么好的?连天都只能看到四角的,明明天空是浩瀚无边际的。
“花儿,你给我说说,我到底是犯了什么错,让丽嫔娘娘下令打了板子?”
花儿一边给清月嘴角的燎泡抹膏子,一边道,“这我哪里知道,我连正殿都没资格进,我只记得你那天是在丽嫔娘娘跟前伺候的,然后不知道怎么了,丽嫔娘娘就发了火,当即就让徐姑姑叫来了兵仗局的公公,然后给了几个大子,说要打板子。”
“那我犯了什么错?你在我打板子的时候可有打听到一二?”
“没有,你是不知道,打你的时候我们也去看了,你只顾着鬼哭狼嚎,根本就什么都没说出来,打完就晕了过去,徐姑姑说让你和红鸾以后负责洒扫,我一听,这不是和我一样的活计,我就将你和红鸾背进了屋子。”
剩下的不用花儿再说,清月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真正的墨竹一晕死过去,她这个假的就过来了。然后一摸红鸾,人就已经去了。
“这我挨板子的前几天,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清月又问。
这个问题问的好,花儿还真的仔细的思考了一番,“其实要是这么说的话,还真的有,就在你挨板子的前两天,有好几位嫔妃到安合宫来呢。”
“都有谁?”
“应该是除了皇后娘娘,有名有姓,生了皇子皇女的都来了。你也知道,丽嫔娘娘的娘家也不显赫,这么多的娘娘过来,总是让人觉得奇怪。”
这是一段有些久远的记忆了,只不过在清月刚刚看到花儿的那一刻又想了起来。
就在真墨竹被打板子的前几天,有许多的妃嫔去了安合宫,那是不是就代表着,淑妃也去了安合宫。
既然是和墨竹同宗,两个人就会说上一两句话。
淑妃应该是知道墨竹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江南小女子,现在自己出了这么大的风头,会不会怀疑自己的身份?
清月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皮,应该会觉得自己被板子打傻了,得了失心疯。还是说淑妃一直在怀疑自己,从没有相信过她这个林家的同宗之女。
要是墨竹在进宫后和淑妃并不交好,一直记恨也就算了。宋清月最怕的是真墨竹和淑妃一直关系不错,结果突然关系不好了,那岂不是要怀疑。
不过看之前淑妃对自己的样子,也不像是关系很好。
清月低着头,转过一个弯角,迈入一道宫门,慢慢的朝前走,穿过御花园,再往南走,便能回到未央宫。
只是清月没想到,在御花园里,她遇到了一个人。一个不得不上前行礼,又不想行礼相见的人。
淑妃娘娘。
此刻的淑妃娘娘正端坐在御花园的凉亭中,她的对面,坐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孩童,清月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背影。周围乌泱泱的站了十几个伺候的宫女,火者。
头戴翼善冠,身穿红色圆领常服,腰围玉带。看背影微微有些消瘦,但仍旧能看出一股霸气来。
清月顿时觉得,这个小孩,好像有些不好惹的样子。
既然避不过,那便上前行礼,墨竹上前,行礼,“见过淑妃娘娘,见过晋王殿下。”
那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是景熙帝的大皇子,之前清月大闹华盖殿之后被册封的晋王殿下。
晋王赵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