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一出,皇后也没了歇着的心思,干脆抄写佛经。一直到了日落时分,清月觉得自己一直研墨,手都要废了,便开口问道,“娘娘,要不要用膳?”
“本宫不饿,你若是饿了,换人来伺候,你去吃。”
清月其实也不大饿,但是皇后这都一下午了,坐在书案前,连个姿势都没换过,这样对身体不好。
“娘娘,有句话,听没听说过?”
皇后抬头看着墨竹,“你都没说,本宫哪里听说过?”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清月道。
“你这都什么胡话?本宫没听说过。况且,钢铁和吃饭有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这就像是娘娘您抄写佛经,也和不吃饭没有关系,所以吃饭还是要吃的!”
“狡辩!”皇后笑着道。
“吃饭还是要吃的!”外间突然传来了声音,是太子赵烨挑帘子进来了,“我也没吃饭呢!”
清月眼睛一亮,“娘娘!太子殿下来了!”
“快些进来,让我看看。”皇后忙站起来,这一下午文华殿是再没有一点声音传来,她着急,但是墨竹又让她稳住不让去问,现在听见人来了,自然是十分高兴的。
皇后是高兴的,但是太子却并不怎么高兴,进了未央宫中,看到了墨竹,脸色才稍微的好看一些。
锦言上前,替太子解开身上斗篷的系带,清月将其接过,收了起来。“太子殿下,可用过晚饭了。”她现在做事可真的是越来越顺手了,等回去都可以去那些极其富贵的人家当保姆去了。
“何止晚饭,中饭都未来得及用。”语气中满是忧愁。
皇后忙对一旁的安树道,“你且快去传膳,再让小厨房的人再做两道太子爱吃的菜来。”
“那正好,和皇后娘娘一同用膳,皇后娘娘得知这事,晚上还没用膳呢。”
太子看向皇后,“让母后担忧了。”
“这说的哪里的话,不算担忧。”皇后看着宫人火者摆晚膳,又问太子,“这事怎么解决的?”
太子抿了抿嘴,还是开了口,“原本想着这事不给母后说了,免得您担忧,但是这事已经这样了,不说反而不好。”
“张先生问了我许久,我并没有进他的小书房,也没看过他的书案,也不知道奏本如何没的。张先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将这事告知乾坤宫。”
皇帝知道了!
“你父皇怎么说?”皇后问。
太子净了手,吃了一口菜,也顾不得许多规矩,什么食不言,寝不语,在母后这里要松快些。“父皇让司礼监的人将文华殿翻了个底朝天,就连我与锦言都被搜了身,最后在我的书囊中发现了奏本。”
清月眼神一紧,“奴婢本以为,这奏本会永远不出现了呢!看来太子殿下身边的人,有松动。”
太子笑着道,“你就这么相信,这事不是我干的?”
“当然不相信,殿下若是真的想知道,让锦言去打听不就可以了!奴婢将锦言举荐到殿下身边就是知道他的才能的。”
况且,太子要是真的想知道张君宪的奏本中写了什么,有太多种了。让锦言去找程书彦,让自己去套张君宪的话,让裴临出宫之后找张君宪的门生打听一下,反正办法太多,而偷奏本是最笨的一种了。
太子高兴起来,既然墨竹相信自己,那就说明整个未央宫都相信自己,有人相信自己的感觉还是很好的。“我身边的人,想着这两天都换了。这不,到未央宫来,我就带了锦言一个人。”
“那你父皇在你的书囊中发现了奏本,可有说什么?”
被皇后这样一问,刚刚还有点高兴的太子,又不大高兴起来了,“也没什么,不过就是训斥了几句,说东宫和未央宫果真一条心什么的。”
太子不服气的加了一句,“我是母亲肚子里出来的,不和未央宫一条心,怎么?还和晨阳宫一条心?”
清月却听出了这其中的不对劲,“陛下怎么会这样说?”又想到了之前皇后抄写佛经,对东北女真部落之事格外的感兴趣。
“娘娘对女真部落战事上心,陛下不会是怀疑,太子是因为娘娘,才会去偷奏本的吧?”清月心里一个大无语,她所在的现代,地球上任何一个小国家发生战乱,大家都会极度关心,茶余饭后的谈论。
现在一国之母关心自己国家的战争,这在清月看来,真的是再正常不过了,不关心那才是不合格的皇后吧!
没想到清月这话说完之后,皇后一愣,“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我牵连了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