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转过头来,看向墨竹,“宁灵是本王的侍从,你也配骂他?”
清月心说,别忘了,她还打过宁灵呢,有什么配不配的,仇恨上来了,就打了呗,谁让宁灵之前打过锦言呢。
宁灵一看晋王发话了,直接跪到在地,匍匐到晋王脚边,“殿下,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晋王站起身看向墨竹,此刻的眼神绝对不善。但是她也丝毫不畏惧,迎头而上。
张君宪问墨竹,“这是怎么回事?算了,你别说了,裴临,你来说。”
裴临听到自己被点名,有些不情愿的站了起来,行礼道,“林女使厌恶宁公公,便在纸上写了一番坏话,以此来舒缓心情,但被宁公公发现了,宁公公不识字,只说那上面有说宁公公是阉人的话。”
晋王看向墨竹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阉人?本王还当你很瞧得上阉人,所以才找了阉人当对食,还想要给姨母再找几个阉人供你取乐。怎么?你也瞧不上?”
怎么又扯上锦言了,清月道,“你给我好好说话,别一口一个阉人的。锦言也是你可以随意职责的?”
晋王心说不过是个奴婢,一个没了根的贱人,怎么就说不得了?
若是为了维护太子和他顶撞几句,他还可以理解,可是这人却是因为一个太监和他顶撞,这晋王就忍不了。
宁灵更是在火上浇油,抱着晋王的大腿就哭喊了起来,语调尖锐,十分难听,“殿下,奴婢在您身边伺候,虽是阉人,但仍旧是采芳殿的人,她这样说奴婢,便是不给采芳殿脸面。”
清月心说她还真的不想给采芳殿脸面。
晋王上前几步,“林墨竹,你别以为打着本王姨母的名头,本王就动不了你。”
张君宪皱眉,“行了,都先别说了,林墨竹,我问你,你真的有折辱宁灵公公?”
清月大大方方的承认,“我确实写了脏话骂他!”然后将那张纸递了过去,“但是所谓的阉人,我从未提及,是宁灵自己心眼小,自己过不去那道坎,就看谁都是心眼小的!”
张君宪接过那张纸,然后打开了看了看,上面确实不是什么好话,但仍旧给读了出来。“你确实没有说阉人,但是在这般珍贵的宣纸上写下这等脏污之词,实在是不应该。你去外面站着去!”
清月心说,她当了这么多年的乖乖好学生,这还是第一次被罚站啊!
“好,我认罚。”清月转身就要朝外面走。
宁灵看着墨竹被罚站,觉得这惩罚虽然是轻得很,但是想想林墨竹平时这么的不可一世,现在也算是落了她的面子,便觉得心中高兴。
张君宪又道,“宁灵公公,在讲室公然喧哗,率先拍桌,也出去站着去!”
宁灵惊讶的看着张君宪,“张大人,要不是林墨竹写了那样的话来折辱奴婢,奴婢也不会生气!”
“生气你不会给我说?用得着在讲室喧哗?况且什么阉人一词也是你先提及,来诬陷林墨竹的。”
这讲室的规矩便是要尊敬师长,不得大声喧闹。
晋王抬脚踹了宁灵一下,“丢人的玩意,给本王出去站着!”
清月站在廊下,清风徐来,还有暖和的阳光照着,觉得还不错。只是看着几步开外的宁灵,又觉得实在是碍眼,便悄悄的挪动了脚步,离得更远些。
晒太阳没一会,清月就看到锦言出来了,红色的曳撒,是用了妆花织就的,在阳光下好看极了,上衣上的斗牛纹路也颇为好看。
锦言上前几步,站在了清月的身侧。清月悄声问,“你也惹张君宪不高兴了?”要不是看着张君宪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她秉承着尊老爱幼的思想,不然还真不会听他的。
锦言小声回答,“并没有,是我担心你,所以过来陪你一起站着。”
“行罢,反正宁灵也在,至少不会被人说闲话。”清月道,锦言爱站着就站着吧,整天在文华殿中坐着也不是个事,能站一站也好。
锦言听了这话,嘴角弯起,笑意更浓,悄悄的朝清月那边靠近了几分。
清月觉得干站着就真的是太无聊了,便问锦言,“你出来了,太子殿下怎么办?”
“殿下一般在张先生讲课业的时候都十分的专注,不会用人,只需要日讲结束了,我进去收拾书案便可。”
清月点头,“太子殿下倒是好伺候。”反正是比晋王殿下好伺候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