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你若是不说,我可不让你回去睡觉去。”锦言含笑道。
不让走,那就不走,清月往一旁的柱子上一靠,“行,我解释,我可不像别人,这嘴像是河蚌一样,怎么都撬不开。”
“男朋友,大概就是相好?没成亲的那种。”
“那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我说是可以说,但是你得保证,不生气,不拈酸吃醋。”清月严肃的道。
这话引起了锦言的重视,既然清月都这样说了,那想来应该是很好的人了。点了点头,“我保证。”
说着就要起誓。
“这倒是不用了,你还是听我慢慢给你说罢。”清月将锦言的手给拉了下来,没想到的是,还被锦言给反手握住了。
既然握住了那边不挣脱了,清月就这样让锦言握着。
“在我们那里,不像这里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那儿,媒婆这个职业已经式微了,男子女子都同样出得家门,给自己谋一份差事做,所以男女婚配也都是让人自己来,没有盲婚哑嫁。我和他是在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他其实也是个普通人,刚开始的时候他对我真的挺好的,早上送饭,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下了课一起去逛街看电影,周末一起出去玩,我那个时候想,等我毕业了,工作了,可能就真的要嫁给他了。”
锦言听到那句要嫁给他了,不自觉的握紧了手。
“后来毕业了,异地恋,刚开始还挺好的。他说他租的房子睡的不舒服,我拿着我毕业挣到的第一笔钱给他买了一个很贵的床垫,想说让床垫替我陪着他,可是后来,没想到他找到了更好的。”说到这里,清月突然的落下泪来。
这份感情,大闹的时候她没哭,分手的时候没哭,想起来的时候没哭,现在却哭了起来。
“他在我给他买的床垫上和别的女人睡觉,就因为那个女人的家境比我好,他给他的朋友说,我这种从小爹不疼,妈不爱的人,只要给我一点关爱,我就会掏心掏肺的回应对方,但是他是不会和我这样的人结婚的,不过就是想玩玩我而已。”
锦言紧紧的握着清月的手,伸手另外一只手来,给清月擦去脸上的泪水,“莫要哭,你不是这样的人,况且收到别人的爱护,给予回报是应该做的事,这不是坏事,是好事。”
清月直接拉过锦言的衣袖,擦了擦泪水,“不哭,这事都过去了,我可是直接跑到他家里,抽了他三个耳光,然后将床垫拖出来给了环卫工人的人!”
这事左不过就是个负心汉又攀了高枝的故事。
但是那个时候,她去大闹,然后将床垫拖出来,真的很委屈。
锦言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衣袖,最终还是将清月揽在了怀中,“你都说了,是将床垫拖出来,那这床垫应该不小,许是费了一番功夫,抽人手也挺疼的。”
清月直接将头埋在锦言的肩膀,嚎啕大哭,“你就不能闭嘴吗?你越说我越觉得自己可怜。”
锦言都觉得清月再这样哭下去要将小秋给吵醒了,轻轻的拍了拍清月的后背,“你不可怜,你是我心尖上的人,我只怕你过得不好,活的不开心。”
夜色朦胧,锦言觉得自己也要跟着沉醉了。
清月哭了一会就不哭了,抬头看着锦言,“你不生气?不吃醋?”
锦言温柔的看着清月,“不生气,不吃醋。”看着她睫毛间还挂着泪珠,“只是想着,今儿出门应该带块帕子的。”
清月被逗笑了,“我都不哭了,哪里还需要帕子。”
“我不仅不生气,反而高兴,你与正常男子有过交集,享受过鱼水之欢,却仍旧能在心里有我,这与我来说,乃是幸事。”
他曾经也想过,清月是一个正常的女子,天底下的女子,只要嫁了男子,至少那床笫之欢是有的。若是清月一辈子真的都守着自己,岂不是亏了。
“况且,我只希望你能与我在一起,不会后悔。这样看来,也确实不会后悔。”
清月表示自己实在是理解不了锦言的脑回路,直接拍了他后背一巴掌,“后不后悔那也是我的事,哪里用你来操心。”
可是锦言的表情却不好看,秀气的眉毛拧了起来,微微的拱起了后背。
“怎么了?”
“我后背上的鞭伤还没好。”锦言的表情有些难看,清月刚刚那一巴掌,要是放在平时自然没什么,可是现在,还是有些疼的。
清月忙道,“那怎么办?这黑灯瞎火的,赶紧进屋去瞧瞧!”说着拽着锦言就想要往屋子里走。
但是锦言没动,直接就这样直直的望着清月,“其实也不疼的,现在不疼了。”
“你确定?我觉得还是应该去看看,重新上药。”清月坚持。
锦言摇头,低头看着清月,“今儿是我生辰,能不能向你讨一样贺仪?”
“可以,可是我也没准备,这样罢,我把我刚画好的图纸给你,你拿去神机营,估计有用。”
锦言委屈道,“那这算是给大明的,不是我的。”
“那你想要什么?”清月说完这话,对上锦言那在黑夜中仍旧发亮的眼眸,突然的感觉周身的空气都粘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