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听到这里,不禁扶额,无奈道,“以后你还要听到很多次关于我的坏话,不用时常上去理论的。”
“我那是护着你!”清月心说,这人是在不领情吗?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这太监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尤其是当着东厂督公和司礼监掌印的,偏偏的我一个人占了两个位置,天下人怕是要日日咒骂我了,你也管不过来的。”
清月听了这话,不禁皱眉,“看来是我自私了,之前就想着你当了司礼监掌印,我能在你的庇护下得到些好处,却也忘了高处不胜寒,这有了权利就要受着折辱,都是身为臣子,待遇还不一样。”
文官就能被称一句清流,他们就要被叫一声阉人。
锦言的眼神中露出几分的温柔来,伸出手来,轻轻的给清月拍去身上的火药粉,“不碍事的,这些我很乐意的。”此刻的他做到了一个太监能坐到的最高位置,他有了极大的权利去保护清月。
去完成清月那些想要完成的事。
他已经很高兴了。
清月也知道,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再说其他的没用了,“这个张君宪也真的是,为大明能劳心劳力,就不能抽空教训一下他儿子吗?”
“张大人已经做的很好了,一早就去了浙江,忙个不停,陛下说他最近身体都病了,却仍旧在处理公务呢。”
既然锦言都这样说了,清月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便道,“那站在张沐川身边的人是谁?”
“工部陈大人的儿子,好像是叫陈知意。怎么?这人也说了不该说的话?”
清月摇头,“没有,不过是好奇,现在也不好奇了,工部官员的儿子,内阁首辅的儿子,难怪会出现在神机营呢。”
“没有官职在身,家中又有父兄为官,做事自然是要随意一些。”
清月点头,“你今儿的朝会怎么样?”
“一切都好,就是被陛下委派了个活。”锦言说起这个,眼神中有些不乐意,他不是很想接下来,可是陛下也说了,除了自己,他谁都不信任,所以这事最后还是要自己来。
清月来了兴致,“那你说说,什么活?”
“张大人最近病了,怕他体力不支,让我去找张大人,协同他完成浙江之地的土地丈量。”本来这事就已经有了张君宪主持,现在事情推不动了,便要将自己加起来,陛下倒是真的将清月当年教的,事情发展不动的时候,就加一些新的人进来。
到时候这里面就更混乱了。
清月倒是高兴,哪怕是到了宋府门口,也还是高兴的,“那可真的是太好了!”
“好什么?”锦言扶着清月下车,有些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的,这事办好了是张君宪的功劳,办的不好,陛下可是会责罚他的。
清月抓着锦言的手,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当然好了,我可以跟着你去浙江瞧瞧了。”
锦言皱眉,跟在清月身后,慢慢开口,“我不想让你去,我有其他事安排你的。”
“为什么?什么事这么着急?”清月问道。
“你且先去将衣裳换了,我也去换衣裳,这火药粉味怕是不换也消散不了。换好衣裳我再与你说。”锦言笑着嘱咐。
等到清月换好衣裳,坐在清风堂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锦言抱着一个匣子走了过来,将东西放下,坐在清月身旁。
“这是你的户籍,有了这个,你以后就真的成了城郊农户女了。”
清月拿着左右看了几眼,觉得应该是真的,就放下心来。
“这一匣子全都是地契房契,城郊有一处田庄,西市中有几个铺子,并着几块地皮,都在这里了,下面压着的是最新的账本,你若是想要看以往的账本,须得找黄管家去要了。”
“给我这个干什么?”
“你不是说,你想出了宫,去行商。我都给你置办好了,不过倒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收成的五成要往宫中送!”锦言道。
清月反问,“等会,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锦言也不慌不忙,“我自担任东厂督公以来,最初是有些力不从心的,便以行商的名义,开了许多铺子,像是彩衣坊,珍宝阁,甚至还有青楼楚馆,用他们来收集消息。后来虽然用不着了,陛下也不让我关,只说留着,挣了银钱交给他一半就行。之前这些都是黄管家打理的,现在你来了,我便想着交给你来,也算是给你找些事情做,等日后你将铺子延伸到中州之后,行事也便宜些。”
既然是要报仇,那就慢慢来,用最为稳妥的办法。
清月看向这些地契,这里面竟然还有青楼?赵烨还从这里面抽成?这事情有些太魔幻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