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笑着道,“这可是你说过的,陛下成为大明的一把刀,而我成为陛下的一把刀。”
清月笑笑,不知道说什么好。“吃点心罢,吃完了好去睡觉。我也去睡了。”
锦言点头,看着清月出去。
没想到出门又碰到了德宝,“怎么?点心吃完了?我也没了,你想要吃找你干爹要去。”
“宋姑娘!”德宝突然发声,吓了清月一跳,然后又道,“天色晚了,宋姑娘快去睡罢。”
“你也早点歇着。”清月心说,何必这么大的反应,转头进了自己的卧房。
清月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听着外面潮水声拍打着船舷,清月就像是在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锦言听到清月那边的动静,轻轻的敲了一下木板,“可是睡不安稳?”
“这么清楚的吗?”清月心说这动静,就跟睡在同一个房间一样,自己平时说梦话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锦言听到。
锦言还确实听到了一些梦话,但都是他听不懂的词,知道她在说梦话,白天也没问过她,怕她觉得不好意思。
“是挺清楚的。”锦言心说,当初找这木板的时候就选了极其轻薄的板子,就是为了能随时听到清月那边的动静,一旦有变,他也能及时听到。
“那也就是说,我平时干些什么,你都能听到?”清月问道。
“能听到,你宽衣,洗漱,有时候还不喜欢这船上吃食的抱怨,都能听到。”锦言道。
清月此刻恨不得将牙给咬碎了,“那我为什么平时不会听到你那边的动静?”
“你忘了我在宫中待了多少年了,很多时候,不能出声音惊扰到主子的。”锦言的面容上带了几分的笑意,好像在宫中受了多年的束缚是一件颇好的事情。
自然是好事,不是好事又怎么能遇上清月呢。
清月气得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锦言,“你这不就是故意的!不说了,睡觉!”她是林墨竹的时候,也是尽可能的按照规矩来的,现在不是不在皇宫大内,所以自己就放肆了些。
“那我能问你个事儿吗?”锦言看清月真的生气了,忙开口问道,怕这人真的睡去不理自己了。
清月不得已又将身子翻了过来,“行,你问罢。”
“这枣泥酥,真的像是你说的那么繁琐吗?”锦言的声音带着几分温和,从木板那侧透了过来。
清月心说,还以为你这人会问什么惊天动地的问题呢,没想到问的竟然是这个。
“不是,我那是骗庞青的。庞青自小家境平平,纵使是考上了进士,先是去云南那等地方做了县令,那地苦寒,哪怕是云南布政司里的大人们也没见过多好的东西。而后又去了浙江,浙江虽是富裕之地,可你看他又融不进去当地的富绅圈子,所以过的也一般,这样的人,自然是能被我那三言两语给哄住。”
锦言笑着道,“我说呢,我还寻思,从没听说过做糕点这样靡费的,哪怕是宫中也不曾的。我还以为是你们那个地方的吃法。”
“虽说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但我们那边也没这样吃的,况且我们那边吃这个的很少了,也就上了年纪的喜欢吃,年轻人都不爱吃这个,觉得甜的太过腻味了。”清月笑着道。
锦言接话,“这我倒是发现了,菜中你喜欢甜味平淡一些,但是辣却是更能接受一些。可若是牛乳中加了糖来,做成酥油鲍螺,你也是能吃一碗的。”
“不行,不行,一碗也不成的,我都是吃一半,然后给小秋。那也太腻了点。”清月笑着道。
“是不是和我说说话,便觉得舒服一些了?”锦言轻声问。
两个人虽不得见,但此刻清月能想象出锦言那关切的眼神。“好像是有一些,那你呢?”
“也更安心了,会睡的好些。清月,明日便要进入浙江地界了,很快就可以弃船上岸了,你且再忍耐些时日。”这话说的如同微风吹拂湖面,让清月整个人有些放松。
“好,那我睡了。”清月说出的话中已经带了几分的睡意。